杨顺答应一声,拿住剩下的半截剑柄,正要动手,那高燕染又道:“等等!闲人都退出去。”
等无恙和晴红都走了,他把身上药箱放下,拿出两瓶伤药来,“好了,拔吧。”
卫时雨坐在夏停云身旁,她虽喂了麻沸散,仍怕不稳妥,死死按住了他臂膀。
杨顺屏息,右手一动,长剑已然拔出,却见鲜血喷涌,喷了他和卫时雨半身。
夏停云嗯了一声,却未醒来。
高燕染立时上前,先倒了一瓶药粉上去,他此时手也不抖了,粉末正好盖住伤口,那血竟然立时便止住了。
卫时雨用袖子擦去脸上血迹,问道:“要紧吗?”
高燕染目不转睛的看着伤口,却不答话,过了没一会功夫,血又流出来,不过比适才少了很多,他将另一瓶药粉也糊上,又从药箱里取了些药膏抹上,“不太好。”
“伤到动脉了?”卫时雨很紧张。
高燕染奇道:“什么动脉?”
“血脉,我说错了。”卫时雨忙道。
高燕染点了点头,“伤口不大,若是能止住血,又不发热,自然就好了。”
他口中说话,手上不停,竟然没了半分醉意,不一会就处理干净,最后用纱布紧紧包好。
“别急着动伤口,等四个时辰再换药。”高燕染嘱咐道:“再去煎些补气血的药来,此人身子近日大有亏损,不知是否捱得住。”
卫时雨一一记下,“高郎中,我在后院给你收拾间厢房出来,劳烦你在这里住上一宿。”
高燕染摇头,“大可不必,我把伤药都给你留下就是。”
卫时雨当真是关心则乱,其实今日拔剑的是杨顺,后面处置伤口她也不在话下,但是看着躺在这里的夏停云,她总是心慌意乱,动不了手。
眼见卫时雨一副哀求的模样,高燕染到底不好再推拒,便道:“好好,去备些好酒,我在这住上一月也不打紧!”
“我这就叫人去取酒!”
闭门养伤
高燕染走后,卫时雨吩咐杨顺带人紧守住后院,夏停云受伤的事决不能外传。
晴红细心,问道:“姑娘是疑心还会有人再找上门来?”
卫时雨点头,“侯爷得罪了不少人,单是一个赵泽沛就不好应付,遑论还有太后和赵拂等人,眼下这个刺客虽然身死,但想来此事不会就此作罢,必然还会再有人来。”
“如今夏府也不是铁桶一块,但凡侯爷受伤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些人怕是都要闻风而动。”
“夫人放心!”杨顺保证道:“有我在,必不让一个贼人闯进侯府。”
卫时雨叹了口气,“杨护卫,现下可不会再有陛下的圣旨来救人了,我们没有援军,一切都仰仗你了。”
“定不辱命!”
夏停云一直昏睡,到了傍晚时分,便开始发烧。
卫时雨请了高燕染来瞧过,确定伤口并无大碍,这才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