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大娘描述这些话的时候,又想起了那天见到的场景,还在连连咂舌,沉浸其中。
前两天局长亲自登门一事,闹得很大,村里确实大部分都看见了。
他们老实本分的在村子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现在说起来都是一阵心惊,对于传闻中谢娇娇的男人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强大色彩。
“我是听村长说过,那男人是惹不起,他们那两个老狐狸见了都得规规矩矩的,就怕露出一点马脚,头上的帽子就掉了。”
摘豌豆尖的何福听见这些话,身体都僵了不少。
菜地里的露水打湿了衣裤,她也没敢回头,就怕被人看见她发青发白的脸色。
“可不是?我家宋月可是在医院里亲眼见到过那局长的,她说那局长客客气气的跟芳婆婆说话,还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宋月母亲也跟着点头感叹的附和道。
“不得不说,枝红女儿的命确实好,枝红两口子自己做生意本来就发财了,女儿还嫁了个好家庭,我家月月就没这么好的命了,结了又被离了。”
提起宋月,在场的人眼神相视了几眼,都没说不好听的。
在这种农村里,女人生不出来孩子就是原罪。
娶老婆本来就是回来传宗接代的,生不出孩子被离婚,那也是她命不好,不过在场的人也没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只有刚刚那个大娘问:“听说宋月回来一趟又去县城了?她天天就是闲得慌,人家的家事她去掺和个什么劲?吃了苦还讨不到一点好,等人家到时候回了京市,哪里还记得她的好?”
“就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我也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宋月本来就生不出孩子被离婚了,村里那老寡头想娶她,你们一家人还不同意,人家年纪是大了点,但是两个人做个伴,以后日子也有个奔头,马上她都要三十岁了,以后想要再嫁出去,可没人会要了。”另外一个大妈也跟着说了一嘴。
宋母一听,翘起了二郎腿,双腿交叠放在西膝盖上,以往她听见这些话还会生气,但现在,她不仅不恼,还看着面前这一堆人说。
“谁说娇娇那丫头不记得小月的好了?你们这些人就是眼光短浅,只会说找个人过日子,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娇娇他们两口子这次不仅要把芳婆婆带走,还让小月照顾芳婆婆,只用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一个月就给小月两千块钱的工作,还包吃包住,娇娇说了这还只是开始,等后面做熟练了,每个月还会更高,就咱们县城那些工厂里,一个月工资都才四五百块钱,小月一个月就抵他们四个月的,我们种一年地也不一定能赚到两千块,你们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在外面赚多少钱了?”
宋母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最后还要反问他们家的孩子赚了多少钱。
在场的人一听,心都紧紧的揪了起来。
他们村里人本来还一直把宋月当个笑话来看待,想看看生不出孩子被夫家离婚的女人能过得多惨,结果现在跟她说,去京市随便做做饭、干干卫生,一个月就能赚两千块?
那可是两千块!
村子里都找不出两家万元户,但宋月只要工作五个月就能成为万元户了?
“真有这么好的事?不会骗你们的吧?现在是说的好听,可别到时候帮人干了活,一毛钱都拿不到。”一个大娘酸溜溜的说。
“那你可是想多了,娇娇还真不缺这几个钱,我闺女回来的时候,娇娇不仅提前给她发了两千块钱,而且还多给了五百,是拿给我和小月他爹的,说是一点小小心意。”
宋母提起这件事,身板都挺直了不少,神采飞扬的说:“再说了,枝红在京市可是自己开了工厂的,手里有钱的很,听说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她本来打算出几十万在咱们村里建套房子给芳婆婆住,都已经找了村长商量建在什么地方了,结果都还没定下来就出了这事,何福也是活该,但凡她做人留一线,以后那新房子都有她的份。”
在场的人听见要拿几十万修房子的时候,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万块钱在他们眼里都已经是不得了的大数目了。
枝红居然愿意拿那么多来修房子!
真是财大气粗啊!
地里早已被露水打湿的何福,心像是被人狠狠的一把抓住,心疼的喘不过气。
赔了夫人又折兵。
新房子打了水漂。
辛辛苦苦十多年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十万块钱,也被迫还了回去。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谢娇娇回来的那天,她装也要装的对死老太婆好一点。
就在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时候。
宋母又说了一句。
“我听说,派出所那边还要调查芳婆婆前几年差点被掐死那件事,你们说,能不能抓到那几个外乡人?”
乍一听见这敏感话题。
在场的人相顾无言,都不自觉的往旁边菜地里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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