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安阳郡主的身份的,知道她是长公主最疼爱的女儿,京城里人人称赞的大美人。
对她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营中本是没有婆子的,豫王殿下是顾念着郡主千金之躯,才叫了我们这些伙房里的粗使妈妈,过来服侍郡主。若是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好的,还请郡主多担待才是。我们做粗使活儿惯了,手脚粗笨。”
安阳郡主意识到自己失态,竟在一个粗使婆子面前哭,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她忙拿袖子擦干了眼泪。
“军中没有服侍的婢女?”她显然听到了婆子方才的话,有意无意地问道,“那那位沈大小姐呢?”
“您说那位小姐啊,她已经回侯府去了。她在的时候,倒是不用我们伺候。她自个身边带了三个婢女,每日都是她们在伺候的,闲着时,还会帮着我们伙房的人,做些拿手的好菜。”
她说的很是委婉,言语间颇有几分赞赏之意。
程娢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异常。
这样说的话,那不就是说,豫王殿下根本就没多在乎她?
还叫她的婢女去伙房里干活?
方才消沉下去的心,顿时好受了不少。
“那她……与豫王殿下,平日里可是经常处在一处?”程娢试探性地问道。
婆子一边给她擦背,一边说:“哪能啊。且不说豫王殿下军务繁忙,闲暇没多少时间闲聊,单说她们孤男寡女,哪能日、日处在一处呢。”
“那沈大小姐身边,还带了个弟弟,加一个无尘小师父,他们倒是常在沈大小姐的营帐里待着。”
其实她只是粗使婆子,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是白日徐墨忙着,没见他到沈婉瑜的帐内,她便说,两人不处在一处。
殊不知,豫王都是在夜里,去沈婉瑜那边的。
而且,就算沈君陶和无尘在场,他们也照样跟没人似得……
婆子并不知道这么多,只是看到什么,便说什么。
殊不知,她的这些话,却恰好安慰了程娢。
让程娢以为,徐墨并没有多在乎沈大小姐。
甚至以为,他说那番话,不过是想气她而已。
她心里顿时就好受了不少。
让婆子给她擦了身,换了身干爽的衣物,便去了徐墨的大帐内。
徐墨正在处理公文,想要看看,能否从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抬头见到程娢又过来了,不由地又皱了皱眉,“不是与你说过,夜里冷?怎么又出来了?”
“殿下,你这般说,是不是说明,心里还是在乎我的?”程娢慢慢朝徐墨走了过去,眼睛亮亮的。
徐墨搁下文书,道:“你是长公主的女儿,名义上是我的表妹。你既然来了我这,我便有着责任好好照顾你。”
与在乎不在乎,没多大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