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有大麻烦,我就去凑个热闹。
幸灾乐祸,实为君子所不齿也,臣反思。
」谢琛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和我共了段伞,让我把他送去大理寺。
大理寺前两座巨石狮子落了白,威风凛凛地俯视世人。
有蓝衣太监在候着谢琛,远远瞧见,准备来迎,被谢琛摆手拦住。
我以为谢琛还要追问,没想到,他只是笑着道:「天寒地冻,世子早些归府,别在外头闲逛了。
」我听出另一层意思,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想辩解说我没有异心,只是有些心疼你。
可那暗青色袍角划过我的指尖,我反应过来,立刻抽回手,任由那个背影没入风雪。
我怜惜他满肩风霜,孤家寡人,血海仇深得报,却仍旧落得骂名。
可我有什么立场去关心他呢?
这个世界,我不是写出一切的创造神,只是个小小的无权世子,我……什么立场都没有。
我意兴阑珊,伞也懒得打,一路游魂般走回谢府,然后打了个喷嚏。
我也终于回过神来——就说怀里咋这么冷,妈蛋汤婆子他没还我!13我浑身冰冷地回到谢府,府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也不负众望地得了风寒,一病不起。
宫中的年节盛宴,我都没机会去,晕乎乎躺在床上。
宣平之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急得唇角都起了水泡,连他那些护肤品都没兴趣研究了。
这天是除夕,已至深夜,还在响的鞭炮声炸得我本就昏沉的脑袋愈发地疼。
我躺在床上,隐约听到房门被吱呀推开。
随之而来,是空气里淡淡的硝烟味儿。
和清雪的冷意。
「晚上不用再看着了,我没事的。
」我闷声说道。
想来是外头炮响,Tony老师没听到我说话,在炉火前站了片刻,才用烘暖了的手给我敷了条湿毛巾在额头。
我扯住来人的手,无奈道:「快去睡吧,都半夜三更了,岁早就守完了……平之,你喝酒了?
」淡淡的酒香透过他的袖口传来。
我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就在炮竹声的间隙里,听到一声「嗯」。
我愁了,喝醉酒的人不太好讲理,否则宣平之怎么不听我话大晚上还跑来呢——更别提他还怕黑。
我见他还杵在床边未走,干脆在半梦半醒间同他叨叨起来,反正外头声大,我的话也模模糊糊。
我挖心掏肺:「哎平之啊,都让你们走了,一个个还扒拉在侯府干啥呢,面首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身份,让你离开是为你们好啊……」说到难受的地方,想到了自己:「我当初怎么那么脑抽呢……」……我为什么要写这种苦痛加身的过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