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欧阳奕伸手把她环住,章心湄的小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似乎被扣子弄得不舒服,又伸手扒拉了一下,把衣服扯开了,露出一大片胸膛来,这才满足地蹭了两下重新睡着了。
他看着章心湄睡得红扑扑的脸颊,想着以后她睡不着的时候,是不是该喝点红酒能睡得舒服一点,改善她的睡眠情况?
只是睡到半夜,怀里人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把欧阳奕闹醒了。
他打开床头灯,发现章心湄又被魇住了,连忙低声叫她:“小湄,醒醒……”
重复叫了几遍,章心湄才猛地睁开眼,可是双眼失神,显然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来,低声喃喃自语。
欧阳奕凑过去,听见“有别的人”“在看我”“是谁”之类的隐约字眼。
他伸手轻轻拍着章心湄的后背,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清醒过来,伸手紧紧抱住欧阳奕,沙哑着声音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事,又做噩梦了?”
章心湄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嗯,主任给我做催眠后,我看见了梦境后面一点,今晚又多看了一点。”
“我不但能回头,还能看到一栋很高的楼,楼顶上站着一个人。但是地方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是谁,就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她不由怀疑,自己看见的会不会欧阳奕的爸爸从高处坠下,而自己看到顶楼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章父?
要不然连淑桥为什么一直抓着章父不放,觉得他是杀死欧阳奕父亲的凶手?
如果章父真的在场,又是在顶楼上,连淑桥的怀疑确实是情有可原的。
有章父在,欧阳奕的父亲没道理还会忽然跳下来自杀。
不是章父说了刺激他的事,就是欧阳奕的父亲被逼上绝路,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无论是哪一种,连淑桥都有恨章父的充足理由。
见章心湄沉默着久久没再开口,欧阳奕安慰说:“噩梦只是噩梦,很多梦是相反的。”
“可是梦也可能是一种预兆,又或者是我曾经的记忆,却忘掉了的片段。”
说完,她紧紧盯着身旁的欧阳奕,却见他神色如常地说:“你是觉得这场不断出现的梦境,会是对你的一种预警?如果是真实记忆的话,没道理会忘得这么干净。”
欧阳奕又打趣说:“主任对解梦不擅长,我们可以找其他医院的心理医生来帮忙。”
“佛洛依德的解梦吗?那就只有一个主题,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我既没在小时候受过伤害,父母从小就宠爱我长大,也没经历什么巨大的挫折,除了最近几年……”章心湄说着,语气一顿,摇头说:“解梦就不需要了,我们来谈谈这段梦境可能是记忆的事。”
欧阳奕不明白了:“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问过秦警官了,确实可能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具体如何,他会帮我查出来。”
对章心湄的话,他不置可否:“这样的情景,相信S市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会不会太为难秦警官了?”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我觉得,梦里见到的,很可能是欧阳的爸爸。”
“我爸?”欧阳奕一怔,终于明白章心湄最近的反常究竟怎么出现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弄得一团糟:“傻瓜,几年前的事了,还让你耿耿于怀的,现在连睡都睡不好了。”
章心湄一把抓住他捣乱的手,皱眉说:“你妈觉得是我爸做的,我不觉得我爸是这样的人。这件事一天不弄清楚,你妈就会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
欧阳奕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说:“我们在一起的事,跟上一辈的恩怨没关系的。”
“我希望是在长辈祝福的情况下跟你一起的,也不想让欧阳为难。再说,我也想还我爸一个清白。”
就算章父已经不在了,章心湄还是希望能够找到真相,让事情水落石出。
只是欧阳奕心里有点堵,似乎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继续查下去。
但是对上章心湄的目光,他沉默了一会叹气:“警方已经调查过,章叔叔跟我爸的死没关系。”
欧阳奕对这事很抗拒,勉强说:“我不是很想知道真相,有一种预感,这个真相不是我希望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