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而散。
抄完经书的沈之宴离去后,我起身关上了窗扇。
手里捏着厚厚一沓他抄写的佛经,我小心翼翼地圈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字。
入夜,我还在临摹着。
窗扇被人推开,下一刻就瞧见穿着紫色长衣的人,跳了进来。
「王爷可真是正人君子呀。」我挑眉瞧着嚣张的男人嘲讽道。
谢陌予懒散地瞧了我一眼,十分不客气地落座在我的梨花椅上,给自己斟了杯茶。
茶刚入口,嫌弃的声音便起,「噗,这是什么茶,这么苦,秦凝络,你就是这样招待你的盟友的?」
盟友?
我伸手接过我的杯子,省得被某人摔碎了。
想起来那日谢陌予说的话,倒有些好笑。
他说他和我是这世上仅有的两个重生的人,我们要抱团取暖,我抱他大腿不亏。
他是真不把萧衣衣当人看呀。
我懒得与这位爷计较,继续临摹我的书卷。
「这是沈之宴的字?」谢陌予起身走到我身前,低着头问我。
黑漆漆的眸子,像是闪着漫天星辰,眸底还夹杂着火苗。
「秦凝络,你还真是——」
某人莫名发怒,气得衣角都翻飞了。
落座在我身旁,拿起笔,扯过一张白纸,唰唰唰地在那边笔走龙蛇。
片刻,把写好的纸推到我的面前。
「诺,要临摹也是临摹本王的,本王的字才是千金难求。」
我有些懵地瞧着嚣张却带点孩子气的堂堂璟王爷。
别人不是都传他冷酷无情,性子阴晴不定,最是不能惹吗?
此刻,他怎么宛若白痴。
我没做反应,那人不依了。
傲娇地把纸张塞进我的怀里,命令道。
「临摹十遍,哦不,一百遍,本王明天来取。」
我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对他温柔又和煦地吐出一个字。
「滚——」
次日一大早,谢陌予说要送我大礼,遣女侍连拖带拽地把我拉来。
入了璟王府,却见几个被绳子拴着的玄衣人压跪在地上,表情狰狞。
「刺杀我的?」我落座在客座上,云淡风轻地开口。
谢陌予诧异地抬了抬眸,「看来你并不惊讶。」
自然,这些人可是「老熟人」了。
我瞧着他们脸上的刀疤和黑痣,眸底闪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