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直到葬礼结束。
直到沈三千离开峡市。
我仍然不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害死了韩信。
沈三千恨我。
那天在霍丁的酒吧住宅,我在客厅坐了一下午,沈三千没有再对我说一句话。
她清醒之后就不再说话。
抱膝蹲坐在床上,面如死灰,眼神呆滞,静静盯着房间某个角落。
一句话都没有。
女医生喂她喝水,一杯子的水洒了五分之四,剩下的五分之一只沾到她的唇。
只有当萧墨白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有一丝反应。
“方家是个大家族,榕市还有旁支,但峡市这一支基本算是被方月琳毁了,听说她连夜跑去榕市找堂哥了,那个堂哥和榕市靳二少有点关系,老大虽然没动,但谁知道他哪天心血来潮。。。。嗯,老大的心思不好捉摸啊。”
萧墨白叹了口气,刀叉上叉着细小的被番茄酱涂满的土豆薯条,他往嘴里一放,满意地勾起嘴角,“颜家是个大麻烦,颜守临可是曾经的峡市市长,自己的孙子出了事,他怎么会袖手旁观,第一时间动用所有能用的关系。当初发生。。。”
萧墨白眼神朝我瞟了瞟,不言而喻,指的是当初的酒店事件。
“当初发生那件事,老大恨不得杀了他,最后呢,也只不过给了点教训,为的是什么,卖颜守临一个面子。”
萧墨白说这话时,是晚上,我依旧坐在客厅,沈三千坐在房间里,只不过房间门大开。
萧墨白开的。
他故意说给我们听。
故意说给沈三千听。
故意的,告诉我们。
我们痴心妄想要扳倒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晚上金余过来,身边换了新的助理。
他一身风尘仆仆,长腿跨进来时,脸上布满寒霜。
犀利的轮廓,冷漠坚硬。
乘着夜色,他似是和黑夜融为一体,他身上的气息涌入鼻端时,我嗅到一股森冷的寒气。
金余狠狠瞪了萧墨白一眼,“下次再自作主张,你就给我滚去榕市!”
随后拉着我就走。
身后传来萧墨白笑嘻嘻地声音,“好吖好吖~”
我一直想不通萧墨白为什么那么厌恶我,直到后来的后来,发现他的某些秘密之后,我才知道个中缘由。
——
被金余拉到车上,但凡我问他关于沈三千的事,得到的答案就是,“你不用管那些,我来处理。”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
安安静静地被他揽进怀里。
安安静静地听着他强稳有力的心跳。
顺从,乖巧。
心如死水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