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婕姐儿的亲事定下,本夫人就知道你们各种眼红,背地里也是各种算计,只是最终都没有成功罢了,现在相府的聘礼送了过来,你们瞧着又眼红了,是不是还打算逼着本夫人把这些聘礼送你们一半,你们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本夫人想要问问你们,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脸,怎么就开得了那样的口?”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娘家人,阮夫人想着都不禁想大哭一场,可她不能哭只能拼命的强忍着。
这多年她的夫君一直由着她,纵着她,从未说过她娘家的半句不好,就是知道她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娘家,她想得到自己爹娘的疼爱呵!
可是看看现在,她不禁想要反问自己,她那么多年的坚持到底算什么,她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又算什么,为什么她还要苦苦寻求那些她求而不得的,却不懂珍惜她现在所拥有的。
“既然今日你们都在,那么也省得本夫人再浪费时间去明府跟杨府各走一趟,便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细细的与你们说道说道。”
“县主……”
“我们回去。”南宁县主原本不想离开自己的院子出来走这一趟,可她又着实担心她的母亲,此时站在外面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来她母亲的声音,她就知道她进去很不妥当。
既然连父亲都那么相信母亲,那么作为女儿的她就更应该相信自己的母亲。
“他们那么多人,夫人会不会被欺负啊!”
“县主,您当真这就回去了?”
“回去,本县主不过只是一个小辈,就算进去了也说不上什么话,反倒会让母亲因为要顾忌我而处处受限,思来想去本县主还是不露面的妥当。”
“那咱们就听县主的回去,相信夫人一定可以处理得很好的。”佟儿扭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目露坚定之色的南宁县主,心下也是安定了几分。
“以前夫人那是顾忌他们是家人,是以才处处都忍让一二的,但听夫人眼下说的那些话,可是没把他们再看作是家人了。”
嘉儿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恶心的嘴脸她的胃里就忍不住直犯恶心,还好夫人现在是全看明白也瞧开了,不然往后怕是还得有各种麻烦事情齐齐找上门来。
“母亲的确很在乎外祖父外祖母以及姨母他们,可除了他们之外,母亲还有更在乎的。”南宁县主之所以能退得这么洒脱,那是因为她的母亲阮夫人已经彻底放下,那么她母亲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都会极其符合一个将军府当家主母应做之事。
遂,她不在场反而更好,明家跟杨家的人想要再拿捏她的母亲已是不可能的。
“即便不为了本县主的父亲,仅仅只是为了本县主与本县主的弟弟,母亲都不会让任何人插手将军府之事,不然她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了。”南宁县主很爱她的母亲,也很了解她的母亲,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母亲底线在哪里,是绝对不允许人碰的。
她的那个姨母还有她的那个表妹,一次又一次犯到南宁县主的头上,并非她没有办法制住她们,而是南宁县主在借着她们做的事情,想要让她的母亲去看清楚。
只是南宁县主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是相府来下聘礼这一件事情,竟然就让明家跟杨家的人露出了这样的一面,也彻底将她母亲给惹毛了。
“县主,这天气说变就变,您看那黑压压的天空怕是要下暴雪,咱赶紧先回院子。”
“几天后县主就要大婚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感染了风寒。”
说话间嘉儿跟佟儿一左一右的扶起南宁县主的手,而南宁县主脚下步子没停,却也抬头看了眼乌压压的天空,喜悦的心情突然变得有几分沉重起来。
“明家也好,杨家也罢,无论你们哪一家官职品阶都比不上我将军府,将军他若真想打压你们的话,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出头,甚至还有可能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给丢了,变成什么都没有的庶民。”
“孽女你这是在威胁你的老父?”
“不不不,本夫人一点都没有要威胁你们的意思,不过只是在向你们陈述一个事实。”
“你个混账丫头,为娘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初就该在把你生下来之后就就……”
“就如何?溺死本夫人吗?”阮夫人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明老夫人满含怒气的双眼,嘶哑的嗓音如带冰霜,“就凭你们在将军府做下的种种事情,本夫人只要放出风声去,便是本夫人与你们断绝血脉亲缘关系也不会有人说本夫人半句不是,你们想不想试一试?”
试一试?
明老爷跟明老夫人哪里敢试,正如阮夫人所言,她是出嫁女,这里是阮将军府而不是他们的明府,即便阮将军的父母已经不在,他们就算是阮将军的岳父跟岳母也是没有资格在阮将军府里当家做主的。
还有他们的小女儿杨夫人,她到将军府里来身份不过就是阮夫人的嫡妹罢了,凭她一个后宅妇人又有何资格在她姐夫的府里指手划脚,横冲直撞?
但凡这些传出将军府,明杨两家都会变成星殒城里的大笑话,甚至就连他们的官位都有可能不保。
以前他们是吃定了阮夫人不敢撕破脸皮跟他们闹,也就只能任他们予取予求,然而,此刻他们却不那么肯定了,看阮夫人的样子是当真要与他们断绝亲缘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