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关上房门,走到床边,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你喜欢哪一个?”
时卿瞪了他一眼,没什么杀伤力,但成功让楚砚装不下去了。
“算了。”
………
………
天明,烛火燃尽。
楚砚命人打来热水,等待的时间里将锁链解了下来,露出大片通红。
粗粝指腹轻轻摩挲,时卿下意识躲闪,微微蜷缩。
里衣虚虚挂在臂弯,被人单手捞起时。
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扑通一声,很快便找寻不见。
楚砚没注意看,难得一份细心全用在了少年身上,他抱着人起身,拿干净衣衫将人裹紧。
立刻有小厮丫鬟领命进来,水桶搬走,被褥换新。
出去时,一个比一个头埋得低。
时卿发烧了。
身子是一个时辰后烧起来的,彼时楚砚刚从城门巡视一圈回来,亲自坐在书桌前给皇帝写了封信将情况告知。
命人送达之后,卡着时间给他抹药,却发现掌心之下的肌肤温度过高。
“顾时卿?”
时卿偏头,下意识蹭了蹭,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表情是那样悲伤。
楚砚探了探对方额头,听见他细若蚊蝇的嗓音,哽咽喑哑:“对不起……阿空,对不起……”
阿空是谁?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眼泪大颗滚落,少年像是烧迷糊了,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楚砚立刻起身。
不出片刻,还在被窝里酣睡的江知书被连人带医药箱一起扛过来,放在榻前。
“他发热了,你快帮忙看看。”
江知书揉了揉眼睛,想打人,对上自家将军的黑脸,忍住了。
“我看,我这就看……”
江知书拿起他的手腕,越诊越心惊,他仰头,表情有点开裂。
“……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