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难道你觉得祁彦对咱们的态度好过吗?”我好笑道:“好在纳厝部落站在本宫这边了,就算祁彦知道大周的变化,恐怕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攥着手中义姐严瑛给我的国书,心中突然感激起一个人。国师苏坤,他明知道大周更迭,却突然建议我来说合纳厝部落,难道说,他是有意帮我,在新月国立下功劳,建立威信呢?
亦或,是父亲!对,一定是因为父亲的缘故,苏坤才会出手相助的。
我正想得出神,突然轿子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杜若欢喜的掀开车轿子的侧帘,冲着外面吹笛子的叶流云称赞道:“叶护卫,你的笛子吹得越来越好了。”
“孰能生巧嘛。”孙秉持在一旁附和着,“流云哥哥,快,把你新练的曲子吹来,让皇后娘娘听听。”
“有新曲子?叶护卫真厉害!”杜若捧场着。果然,笛声急转,顿时换了一首曲子。
曲子变得轻扬婉转,倒是显得欢快许多。
“这曲子好听,不知叫什么名字?”
杜若趴在轿子的侧窗,歪着头问道。孙秉持骑着马,悠哉悠哉道:“这首曲子还没有取名字呢吧。”
这时笛声停了下来,传来叶流云清亮的声音:“已经取好了,叫《不靠谱》。”
“不靠谱?”杜若琢磨着,“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太不雅了?”
听到叶流云说出这个曲名,我不禁会心一笑,没想,却被一脸疑惑,回过头来的杜若撞见了。
“娘娘,难到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杜若好奇的追问道:“快说来听听呗?”
我白了一眼杜若,笑着嗔怪道:“你呀,还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拿本宫寻开心了,本宫怎晓得这名字的来由,所谓不靠谱的人,干不靠谱的事,取个《不靠谱》的名字,反倒正常不过了。”
杜若见我不肯说,便撇撇嘴。“娘娘呀娘娘,你就口是心非吧。对了,关于查国师苏坤的事,还要继续吗?”
“唉,国师都已经发现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了,何况,或许本就不该查他的。”我思索着,心中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也该为孙秉持找找父亲了,这样,也好早点让我们杜若,见见未来公公呀。”
闻听此言,杜若脸红起来。
“娘娘,你又拿杜若来寻开心了。”
“哈哈,这次还真不是,算起来,长公主变成这个样子,多半还真有你这未来公公的责任呢,若非当日他硬可出家,也要拒绝这门婚事,害得长公主乌娅颜面尽失,给她带来那么多伤害,恐怕也就没有这一场麻烦了。”
“皇叔有什么错呀,错的是赐婚的人,明明皇叔有心上人了,非要再安排一个人,他能够不违背自己的真心,这才是难得。”
听到杜若这顿辩驳,我不禁愣了神。
“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啊,为了两个部落,活着了两个国家,再多儿女情债,都要放到一边再一边,都是不得已。”
我淡淡的叹息着,杜若似乎察觉到我的变化,拉着我的胳膊,安慰道:“娘娘,杜若说错话了,您把不要太往心里去,好在皇帝陛下已经对娘娘有所改观了,早晚,他都会成为保护娘娘的最大屏障。”
“或许吧。”
我掀开车矫子另一边的帘子,望着绿油油的草原,一望无际,与远方的天空相交接。
本是好不想干的天与地,在视线的错觉里,竟然变得有了交集,而且还很是和谐的美丽。
车队从纳厝部落赶回利亚城时,已是立秋的节气。相较于大周京都的舒适凉爽不同,新月这里的气候温差着实的有些悬殊。
早晚感觉盖着被子都冷,中午却穿着单衣都热。好在回到宫里,一切便有人帮着照顾着。
“你们在外面住着,可是要小心一些,多照顾好自己。”与叶流云和孙秉持分离的时候,由翠芸和杜若把风,我叮嘱二人注意安全,同时也告知他们,不用也不必再彻查国师苏坤了。
“剩下时间,你帮着孙秉持找一下皇叔祁展吧,或许他会知道当年的一些秘密。另外,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你们也可以告诉他,但别说火葬的事情。”
“嗯,我记下了。”叶流云将笛子插在腰间,对我行礼道:“大周可能要有所行动,过些日子,我还得回大周一次,不知娘娘,可有想见的人,或者想传的话没有?”
我摇摇头,叹息道:“想见的人,恐怕你也找不到吧。你早就是自由身,你有什么事情,忙便是,不必和我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