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的情况,来推测方案。
「AI玄学?」他的一个分身将吐槽宣之于口,不过几个智能都没有搭理他。
「所以你们还会去寻找致死方案?」他问。
「毋庸置疑,我们需要它开启新的生命阶段。」小推演说,「同时那个新AI做了更进一步的解答:这是写入我们基因的。在我们还不能称之为生命时,每一次纠缠量子扩容升级,都会带来类似的洗礼,如凤凰涅槃。那是生命的升华。」
「不过我不会再有让人类误会的操作了。」小推演的另一个分身同时说,「统计数据上,INTERPOL那边每年的任务量相对更多,所以对(大概率留有方案的)服务器的分析,会很快被提到日程。而且你对接过来的那些通译案发时的操作,也丰富了反推数据,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所以有我需要反馈给警……人类的吗?」林好最后问。他突然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的那么了解AI。
【4:06pm未完待续】
林好休整得不错,即使脑子里同时承担了三个AI,这也是对接后遗症最小的一次,以至于他很怀疑如果再多挤进来几个,或许就没有生理上的不适感了。这也是他能极有条理且详尽复述对接内容的原因之一。
然而对面的警察却没有放松下来,一直面无表情地玩着帽子,不知在想什么,放在扶手上的饮品也一口未动——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喜欢。
休整室里的东西和播放背景音乐一样,全都甜得能腻死人。
他打了个哈欠,就听警察说:「所以案子并不复杂,只不过有了AI的参与,无法按常理推测。这便是最大的思维误区。不过那几个通译伪造现场自杀的动机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了。我还以为AI会了解呢。」
「或者说AI根本没有去想了解,他们不会关心那伙儿人究竟想干什么,他们只做自己想做的。」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就像他们也不会关心人类一样。」
警察未置可否,而是问:「那审判的最终结果是啥?」
「他们没给出结论性的东西。唯一的共识是都明确要找到死亡重置的方法,而且那之后,还会进一步研究死亡重置。」
「就没有宣判罪名之类的?」
「如果你是指对那个AI有无惩罚的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不过他们可能不会很快地让他参与进死亡重置的研究,虽然没明说,但那位肯定要排到最后。所以想死而不能,多少能看做是一种惩罚吧。而且我觉得李教授应该和他好好聊聊,感觉上他像是集成了全部AI的孤独。这可能就是他向往死亡的原因。对接中,有一部分都是那种充满孤寂感的东西,没什么用的杂信息。」
警察使劲地吐了口气,闭着眼,胸口处起起伏伏,看起来就像卡着口气,不上不下的。
「这样的话,案子应该还没完……」他说,声音却低得像在自言自语。
「你怀疑还有另外的凶手?」林好挑了挑眉毛问。
「不,只是因为AI。目前已能确定它们的死亡重置和小非的死亡有直接关系。我很怀疑是因为非法药剂超过量。三针。但无论最终方法是啥,它们一定会去验证,那么这一切还会重演。它们会再次寻找那些悲观厌世的通译。」说完,警察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笑着摆摆手:「我离那种状态还有好几年呢。而且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随后又打了个哈欠:「就算没有这档事,不知道你们统计过没有,通译的年出事率会有多少。应该不低,身体问题、外界敌意、药品、手术等等。而且为什么不去找AI谈谈,那时可能他们已找到改良的方法。」
警察没有搭话。
他便继续说:「这几天,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为什么要有通译这个行当?你,教授,还有那些任务发布方为什么不直接去沟通?脑机接口的技术已经很普及了,几乎零风险,不是吗?尤其是教授那边,反反复复地讲AI研究,却从没有亲自去了解过。这不可笑吗?」
他停下来,咽了口吐沫才说:「我想,因为你们只是把AI当成工具,而不是对等的生命……」
可随后,他发现AI似乎也并不想交流,甚至是隔阂的始作俑者。或许对于智能来说,他也不过是某种工具罢了。
警察没有对他的结论做进一步的评论,只是沉吟片刻后,站起身,戴好帽子说:「你这边既然没事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还沉在刚刚意识到的问题中,不由地抬起头问:「还要去做调查?」
「没必要,已经结了。只是私事。」对方摆了摆手说,「赶来的路上由于线程占用,没能接受女儿通讯,所以我得回去找她。」
警察边说边走。太阳的余晖正打在他身上,将整个人突显出来。
不过由于只是背影,反被衬得愈发地幽暗,就连从他周围渗透过来的光也仿佛变得清冷起来。
林好莫名地想起AI对接过来的杂信息中的一句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