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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他试遍天下灵丹妙药,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他此人怕是天生缺少精元,故而难留后嗣。
“可你们之间的相像,就只是巧合吗?”
谢昭凌眼里噙笑,摆脱了这糟心的身世,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得意得不得了。
“我一路探查,才知这些年里,知道他想要儿子的人不少,也有地方州府的官员特意去寻了与他长相相似且年岁合适的男子,送上去说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可惜那些人都不是。”
“我见过两个,确有几分相像,有个比我还要像的,最终都作证不是柳三之子。”
原来这世间相像之人那么多。
那么他也不算是特殊的那个。
乔姝月仍不死心,“那何以解释郑公子的种种异样?”
谢昭凌道:“郑丰南查了那么久,也没个定论。他没有明确说过我是那人的孩子,而那人也待我很是寻常,并未将我认作亲子。”
柳关山一心还在子嗣一事上,若他当真认为谢昭凌是他的孩子,他何苦再去到处寻那灵药,舍近求远?
“当初将我拐卖的那户巫医,说带我看病的是个男人。这男人与我是何关系,没有查到线索。要么是人贩,要么就是我的父亲,又或是我家中的男性仆从。”
“总之都不是柳关山的人。”
“能养得起仆从的人家若丢了孩子,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个男人多半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家境或许一般,没有能力大张旗鼓去寻我,年深日久,也就不了了之。”
他宁愿继续做个孤儿,也不愿意做柳关山的儿子。
乔姝月听至此处,方才心弦微松。
可她依旧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世上没有全然绝对的事。
比如,万一有女人没有喝药,或者偷换了避子汤药。又或者是汤药失效,还是怀了孩子,恰好就躲过了柳关山的视线?
谢昭凌并非考虑不周的人,他只是太希望自己和那人没关系了。
所以宁愿忽略掉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那人的孩子。
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认了。
谢昭凌没在木兰院待太久。
他回到将军府,想要给褚玄英请安,才至正堂,便愣住。
乔夫人褚氏坐在堂中。
褚玄英与褚氏对面而坐,不知方才聊了什么,一时间气氛凝滞沉重。
褚玄英沉着脸,瞥他一眼,朝他招手。
褚氏面色微白,见到来人,勉强挤出个笑来。
也不知褚氏是从哪儿得知了他回来的消息,竟早早在此等他归家。
谢昭凌连忙上前见礼,恭敬道:“夫人。”
他还保留着原先在乔府当差的习惯,这叫褚氏面色稍缓,她站起身,走到男人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