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场主不必担心,我早已习惯。”
商秀珣美目微颤,收回纤手,“我若早点知晓,定不会拦你这么长时间。那人……虽然人品差了点,但一双制艺却属顶尖,你找他确实是个合适的选择。”
“场主似乎不愿我去见他?”
商秀珣摇了摇了,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我亦非无理取闹之辈,何况你并非我牧场中人,见他倒也不算坏了规矩。而我亦向你许诺,定会让他答应你的要求。”
吴风轻笑一声,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可闻,“秀珣心乱啦,但本人自有把握说服鲁妙子前辈,而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第19章妙趣横生
这段时日的相处,尚秀珣已对吴风生起异样的情感,特别是当她得知对方做下的事迹后,更佩服眼前之人的正义感和胆大妄为。
女子天性中的母性情怀,更让她对于吴风可能的遭遇感到悲痛和心伤,身体残缺这本是人生中大悲之事,放在任何一人身上都能让一代豪杰或者高手彻底丧失斗志,而吴风言谈举止中洒脱和自信之处,更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种情绪最终化作某粒人世间最美好事物的种子,深深埋藏在芳心深处,等待着开花结果的那一日。
最终,万千关怀化作一声长叹,尚秀珣背过娇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眸轻声说道,“今日你先回去,等明日你就可以见到想见的那个人了……”
两人就此告别。
穿过后山的花园,眼前是一条周外回廊,贯穿于花园美景之间,左方是一个荷花池,中央建有六角小亭,由一条拱桥连接上岸。
崖岩深深,老树曲折,穿过回廊,前方可见一片竹林,水声哗然,高崖上一道瀑布倾泻下来,水声轰鸣。
踏着碎石小路的尽头,是一座雅致的两层小楼,此刻门栏已开,吴风踏步上楼,只见内里植株和木桌浑然天生契合在一起,给人以一种安逸舒适的宜居之感。
小楼窗口站着一名峨冠博带的老人,身形高耸,相貌古拙,鼻梁高挺,一双眸子如同看尽世事沧桑的智者,更赋予其高山仰止的气势。
“贵客来临,让老夫不甚欢喜,请坐。”此间的主人鲁妙子拂袖一扫,微笑入座。
“鲁大师你好。”吴风淡淡颔首,在桌边的一侧怡然坐下。
“小兄弟自来到牧场第一日老夫便已知晓,缘何直到今日才来找到老夫这里?”鲁妙子亲手为其斟上一倍色泽淡绿的酒水,示意问道,“且尝一尝老夫酿造的六果液。”
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更难的是香气浓郁、回味绵长,即使以吴风喝惯美酒亦不由赞叹一声好酒。
“主人家尚未准许,吴某岂可私下乱闯。”吴风手指轻抚酒杯,笑而说道。
鲁妙子凝神瞧了吴风片刻,忽然长叹一声说道:“小友可知,昨夜是秀珣自母亲过世三年后,首次踏足我这处安乐窝,要我务必答应你的请求。唉,小秀珣多么骄傲的性子,竟为了一个相处不过区区数日的男子放下架子亲自来找老夫。”
吴风亦沉默些许时间,方才轻声道:“场主的心意吴某心领哩。”
鲁妙子道:“老夫素来精通相面之术,能从一人面相便识别出此人的善恶,然而阁下却是首个令老夫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人物,观你之面,似看阴阳两端,善恶同体,混沌难测,即使当年的邪帝向雨田亦无这样难懂。”
他说话时双目紧紧盯着吴风的眼睛,对发现此人完全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似乎对于和当年叱咤风云的邪帝相比较浑不在意。
吴风亦直言问道:“大师是否已有了决定?”
鲁妙子目光愣愣的看着杯中酒水,苦笑道:“我当年欠秀珣母亲青雅太多,她的要求我绝不可能拒绝。说罢,你便是要杨公宝库我也会告诉你开启的办法,只望你不要忘记秀珣这个曾帮助过你的女子。”
“场主没告诉大师我的要求?”吴风问道。
鲁妙子摇头,“秀珣显是厌我得很,吩咐完老夫就离开哩。”
“我想请大师那双巧手为我量身订造几副假肢。”吴风毫不自卑向鲁妙子展示自身的伤残之处。
“小兄弟对于肌体的操作入微细致,若非亲眼见到,老夫绝想不到你双腿有恙。唉,和你比起来,老夫这点伤痛就怨天尤人实在惭愧。”鲁妙子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只是几截普通木桩削成的假肢便能完美模拟人体的动作,行动完全和常人无异。
他若是知晓吴风不仅行动和常人无异,更是以这么一份残缺之身屡次击杀江湖上的枭雄高手,必定会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鲁妙子又仔细观察了吴风的伤口,口中啧啧称奇,“奇怪,你这伤口明显是有人用重手段造成,但旁人如果断臂伤口处肉体必然坏死,你却明显保留了活性,实在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