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没人过来抢徐弘基的位置,陆天明与其他人只是点头致意。
周延儒说了句欢迎,陆天明对他笑笑,被徐弘基拉着入金川门。
里面有一个二百骑的马队等候,马背上铺着绯红的锦缎,牌面十足。
距离军府的确很远,陆天明也没有客套,与徐弘基一起上马,对身后拱手,“劳烦诸位远迎,实在过意不去,本侯到军府履职,大家散了吧,晚上本侯在太行商号宴请,务必赏光。”
“恭送侯爷!”
周延儒跟上了,但他在身后与灵璧侯并行,徐凤爵则退在更后面,明显会退出队伍回家。
陆天明望一眼南边的中城,再看看两侧的校场军营,老实说,比京城的校场干净有序多了,但兵气嘛……没有一丝。
身边驱马向前的徐弘基目不斜视,淡淡说道,“天明,你的金袍脏了,应该洗洗。”
“嗯?”陆天明低头看看袍子,无所谓笑笑,“感谢公爷提醒。”
“天明何时策反韩智文?”
“嘿嘿,公爷厉害,大概…晚辈还是千户的时候,那时候韩智文乃大兴县丞,我们是朋友。”
“原来如此,允儿一开始就上当了,他很生气,那天明又是何时策反温体仁?”
“这话公爷可不能胡说,温体仁不会被策反,人家遵从圣道。”
“老夫懂了,这笨蛋经不住名声诱惑。”
“啊?这就猜到了?”
“是啊,除了身后名和家族传承,没什么东西能打动阁臣,能让他改变立场,只有彪炳史册的功绩,天明对症下药,很聪明。”
“惭愧惭愧,向公爷学习。”
“太子会在正旦大朝后南巡,成国公护佑,懿安皇后留守,天明不在乎?”
“晚辈管不了皇帝,随便吧,这天下姓朱,又不姓陆,更不姓徐,咱们跟着折腾什么。”
徐弘基这时候侧脸瞄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听说天明书读的不错,若生南国,老夫定培养为首辅,嫁嫡女捧一捧。”
“首辅不算什么,来来去去不如刀子实在,凤儿很好,晚辈很喜欢,若有冒犯,公爷见谅。”
“老夫很生气,但老夫也乐意见你们传传私情,天明知道为什么吗?”
“战场惺惺相惜的佳话?”
“放屁,忻城伯死了,老夫好不容易压住,结果妹子一折腾,彻底没了,临淮侯也死了,老夫就压不住了,南京勋贵内部其实暗流汹涌,但天明诛杀十万流贼,凤儿与你同战,这暗流突兀消失了。”
陆天明皱眉思考了一下,疑惑问道,“不会吧?他们认为咱们是一家人?”
“当然不是,但他们认为咱们在合作,魏国公与忠勇侯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换句话说,一个新的平衡形成,老夫还有点私人情谊,他们当然认为这买卖划算。”
“哈,晚辈自己都不敢说能帮公爷。”
“没关系,别人相信就可以。”
“有道理,晚辈受教了。”
青砖白墙混合木楼的建筑逐渐增多,陆天明并没有北人刚到南京的好奇,其实他也是南方人,在北边住久了,习惯街道和房屋的整齐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