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问题的人是画不出这样的画的。
我怀疑梁国松甚至还有别人,在对陈岸做不好的事!
那陈医生在这件事里又是充当什么角色呢?
陈岸不管多聪明,都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的腿没有受伤不可能瞒过这个姑姑!
9
一觉醒来,我嘴里叼着一块烧饼又敲响了陈岸家的门:
「陈岸,老师问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啊?」
梁国松将陈岸推了出来:「我待会去研究所,正好送你们一起去学校吧。」
陈岸木然地看着我,他的大眼睛里是一片空洞。
一路上我给他说笑话他也不理,又回到了我刚认识他那天。
梁国松是开车送我们去的,他打开了音响。
旋律轻快的外国歌曲倾泻而出,梁国松也跟着哼唱。
我笑着说:「叔叔这歌真好听!」
梁国松带着点得意地告诉我,这是他自己作的词在朋友的录音棚录的歌。
我不住地奉承他「好厉害哦」,并央求着他多唱几遍,身体却像堕入了冰窖,凉气从脊梁骨直往上蹿,我的手指紧握,指甲都刺进了肉里。
过了一会,我的手伸向身边的陈岸,紧紧握住他的,我们俩的手心里都是湿漉漉的。
我的内心却无比坚定,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梁国松哼唱的是一首爱尔兰民谣,他换上了自己填的词。
翻译成中文的大概意思是:我是一个慕残者,已经折磨残废一只小羊,小羊娇嫩欲滴令人神往,他在我的手心里哪也去不了,我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看看,下一个会是谁呢?
我们这小学生英语都四年级才会学,更别说冷僻的爱尔兰语。
一般人根本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但是我上辈子作为芭蕾舞演员去过很多国家,尤其是在爱尔兰待过两年多,他们的语言我大体上是能听懂的。
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学校,我笑得灿烂,向梁国松挥挥手:「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而当车驶离我的视线,我的笑容凝固了,转过身猛地抱住陈岸:「是你姑父对不对,是他对不对?」
我说得很急,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说着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蹭了陈岸一脸。
呆了好久的陈岸见我哭了也慌了,他迟疑了一会,轻轻拍拍我的背:「清清,别……别哭。」
我就是觉得陈岸太可怜了,太惨了,如果这个世界不曾给过他一丝善意,那让他拿什么去爱这个世界?
我抱着陈岸无声地哭泣,好半晌才抽身拉起他的手:「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里给我看看,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