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一颗心像是落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冻得我狠狠一哆嗦。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躲回房间给燕子打电话。
「你说什么?你被猪啃了?你了解这只猪是干什么的吗?今年几岁了,有没有结婚?是不是骗你的?」
电话里,燕子噼里啪啦地问。
其实不怪她大惊小怪,我从小就是乖乖女的形象,上一次恋爱还是在小学。
我同桌是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孩子,有一天,我舅从北京回来,给我带了一盒巧克力,我把巧克力带去学校,那男孩说我只要分他一半,他就会很喜欢我!
后来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把一整盒都给了他,谁知道隔天他就把我送给他的巧克力拿去送给了隔壁班的班花。
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从那以后再也不相信男人说的喜欢我。
母胎单身至今,已经二十六年了,想不到再次春心萌动,竟然是对一个死鬼!
我很沮丧,比大冬天吃了个冰淇淋还沮丧。
甚至连刚到手的怀表都没拿去卖!
但比我更沮丧的好像是陆承骁,第二天我特意做了他最爱吃的排骨也不见他下来。
这死鬼还害羞?
我决定亲自上楼去叫他。
二楼靠左第一间。
「叩叩叩!」
我敲门,但是没人应。
我像上次一样试探着轻轻一推,发现门依然没有上锁。
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里倾泻而出。
「陆承骁?」
我探进半个身子喊。
屋子里的布置跟我上次白天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卧室里铺着一整张的波斯地毯,两面墙上都挂着素色的窗帘,漆红木雕的家具与同款实木大床,一切显得奢华而又内敛。
陆承骁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白皙的脸上满是冷汗,但他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陆承骁。」
我顾不得其他,赶紧冲了进去,将他沉重的身躯扶起来靠在我的肩膀上。
他双眼紧闭,睫毛轻颤,薄薄的衬衫被汗水湿透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无所不能鬼,却没想到做鬼也会有这么难受的时候。
「去把窗户关上!」他忍着巨大的疼痛,吩咐我。
我赶紧起身走到窗前,下意识地望了眼天边,今晚是十五,外头的月亮格外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