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爷,快别乱骂了!”林氏急急捂住他的嘴,“让他听到了,你还想再挨一回?”
“天哪!”林碧涵看着自家老父亲这一身伤痕,捂着嘴笑起来。
“死丫头,你再笑,我撕了你的嘴!”林清远气不过一处来,“我伤成这样,你乐得合不拢嘴,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得叫个戏班子来,唱个三天三夜的?”
“你这伤,是自找的!”林碧涵被骂,仍吃吃笑个不停,“不用说,你一定又帮你那位义女说话了吧?”
林清远轻哼一声没说话。
“父亲,亏你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京官!”林靖轩苦笑道,“这察颜观色的本事,你在官场上用得炉火纯青的,怎么进了王府,便全忘了呢?你此番回京,为什么事事处处,都要与王爷作对?”
“若不是他事事处处跟我作对,我干嘛找他不痛快?”林清远轻哼,“他让我不痛快太久了!”
“那您也不能这样啊!”林靖轩劝道,“您是他的长辈,这不假!可是,他是明王啊!是龙子,不是您可以随意呵叱的人!小时候他不懂事,您说说也倒罢了,这会儿都什么时节了?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在他面前指手划脚的,您这不是给他找不痛快!您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清远轻哼一声:“我早晚……会痛痛快快的!”
“父亲,表兄真的对顾思瑶用刑了?”林碧涵问。
“何止用刑?”林清远一提到黑牢里的事,连脸上的横肉都忍不住抽搐,“顾思瑶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差点就招……”
“招什么?”林碧涵笑问,“招供啊!她真做了对不起表哥的事了?”
“说什么鬼话?”林清远轻哧一声,“差点就要招魂了!魂都死了,就剩个躯壳,她这回啊,是真的吃了大苦头了!”
“长安也真是……下得去手……”林氏想到萧长安的冷酷,觉得头皮发麻,“怪不得人说天家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今儿,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之前还都说是心尖上的人呢!瞧瞧这会儿……”
“这么说来,表哥其实不喜欢顾思瑶?”林碧涵不知想到什么,咬着指头,似笑非笑,眼珠滴溜溜乱转。
“你又在想什么呢?”林靖轩看透她的心思,冷哼一声:“就该让你也见识一下黑牢里的刑罚,这样,你就再也不生出邪念了!”
“林靖轩,你在想什么呢?”林碧涵扁嘴,“你呀,自已的媳妇儿都管不住,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吧!”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林清远气咻咻叫,“回自己房间去!”
他轰走自己的一双儿女,挥手把一旁侍立的贴身侍卫林虎叫过来,压低声音问:“他们还在吗?”
“在等着老爷这边的消息呢!”林虎低声回。
“那你去报个平安吧!”林清远叹口气,“亏得大师及早做出了应对,不然今天,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可不是?”林虎抚着胸口,“小的在外头听得心惊胆战的!老爷,想不到明王竟还是个狠角色啊!平日里对您倒是礼敬有加言听计从的,实在没想到……”
林清远唾了一口:“什么礼敬?都是假的,都是装的!他就是只白眼狼!他要是真的对老夫礼敬有加,言听计从,老夫又何必……罢了,不说了,你快去吧!小心点儿,若有人问,你就说出门帮我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