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洁莉卡一言不发,一齐对着她摇了摇头,以这个简单的肢体的动作完美地表达出了“没用过魔法”、“魔法是什么能吃吗”、“这场考试我们九死一生”等诸多含义。
“居然是两张白纸吗?该死……怎么就让我摊上你们两条废柴?”看着我们这个样子,妃兰像是头疼发作似地捂住额头。
她思考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直接给你们演示一下好了,先跟我到外面去。”
我们随她走到了户外。
她在宿舍前头的空地上蹲下,从开襟长袍的里侧拿出了一瓶装着粘稠蓝色液体的试管打开倒出一点,随手拾起一根树枝沾上,开始轻车熟路地在地上画起来:“这一类法术,基本上是用古精灵文的符文来代替咒语的,考试的时候会给出固定的准备时间给你们画符文。相关的符文有固定的几个样板,每一种术式对应一个样板,你们这种情况就盯着一个适合的术式死练就可以了。大致步骤就是用特定的材料描绘特定的符文和法阵来构筑术式,然后用精神与之共鸣,将魔力灌注进去。构筑术式是非常严谨的工序,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使魔制作失败。如果将施法比作铸造的话,那么魔力就是作为材料生铁,符文就是铸造的模具,模具决定成品是锤子还是剑,也就是成品的形态,而材料决定了能做成的成品的尺寸和完成度。如果模具有瑕疵,或者材料不够的话都会导致成品有问题。也就是说绘制符文的材料和符文的样式都不能出错,采用的术式等级也得在自身魔力量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很快一个相当工整复杂的图案就在她手中完成了,然后她朝我们抬起头,忽然皱起了眉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我赶紧摇头。
但安洁莉卡却口无遮拦地说道:“你这样的脑子……居然对这种这么擅长——唔!”
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死丫头你给我过来!”妃兰咬牙切齿地起身,那根可怜的树枝在她握紧拳头的手中应声而断。
“别激动别激动!她还小不懂事……”我连忙抬手,好言相劝。
安洁莉卡扒开了我捂在她嘴上的手:“我只是……实话实说,布洛克也是……这么想的吧……唔!”
我赶紧又给她捂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打不过安洁莉卡,妃兰虽然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朝这边扑过来。
“嘁!懒得和你争!”她气呼呼地重新蹲下身,继续起了演示工作,她将手放到法阵上方,开始集中精神。
很快,用蓝色颜料画出的图案便发出莹亮的光芒,无数发着微光的尘粒从那里面袅袅升起,在她的手臂上方聚合成型,轮廓逐渐变得分明。
最后,一只雄鹰出现在妃兰的手臂上,在那上面扑腾起了翅膀。虽然那副半透明,发出淡淡微光的姿态有着一种虚幻的感觉,但那矫健的外形还有动作依然让人感觉活灵活现。
“呜哇……”安洁莉卡发出了惊叹。
“这还真是了不得啊。”我也由衷地感慨。
“哼,现在明白本大小姐的厉害了吧?”妃兰托着那只鹰起身,一脸得意。
“再来一个!”安洁莉卡兴奋地拍了手,“能不能……变只小猫出来?”
“你是把我当杂耍艺人了吗?”妃兰的神经再一次被她挑动起来。
“别动气,讲课要紧!”我赶紧把被吵架扯远话题拉回来。
这俩人的相性也太差了点吧。
妃兰哼了一声作罢,没好气地开始给我们解释:“大致步骤就是这样子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法师并不会用这种基础的方法制造使魔,这种纯粹靠魔力制造的使魔既消耗魔力,又缺乏自主意识,可以说就是施法者自己的分身。但另一个方面来讲也非常容易操纵,无论还是控制还是收回都在施法者的一念之间。”
妃兰一挥手,那只鹰像是一座沙雕一般重新散成了无数发着微光的尘粒在空气消失不见了。
“那现在该做什么?是要我们自己尝试一下吗?”我举手提问。
“怎么可能?你们这俩菜鸟连感知魔力的能力都还没有。”妃兰白了我一眼,“我得先看看你们的魔力水平才行。”
魔法是什么,能吃吗?(6)
“这个是最基础的感应符文,用来测试魔力水平的。”妃兰从披在制服外头的开襟法袍里侧拿出一张印着奇异符文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卡片。
我眯起眼睛侧头往开襟法袍的里头瞄去。
“你看什么?死变态!”妃兰马上就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所在,如临大敌抓住法袍的两侧拢在手中收紧。
“布洛克你……”安洁莉卡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