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是希望在这里找到解决诅咒的方法吧。
一瞬的大意,我被狼人扑倒压在身下,所幸我及时伸手,牢牢抓住了她的长嘴,让她没能咬下来。
然而长在她前肢上如同刀尖一般的爪子还是刺进了胸前的皮肤,皮肉和血管被撕裂的痛楚牵扯着神经。
这便是你一直想避免的事情么?
所以才在那一天写下那种话吧。
既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是狼人,也不想因此伤害到别人,哪怕自己一直受到伤害,也依然拒绝了别人伸出的援手。
她所背负的并不比我轻松,而我却把她当做一个不愿去理解他人的怪人。
我死死握紧狼人的上下颚,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同时猛踢她的腹部。狼人吃痛卸去了一点力量,我趁机把从身上揪下来,就这么抓着她起身,竭尽全力里把她甩了出去,狼人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马上就调整好平衡重又站起。
不懂得理解别人的是我啊。
在战场上落败,在精灵的国度中成为俘虏,舍弃了战士的尊严,为了整个部族的安全忍辱负重,被这里这帮戴着有色眼镜的长耳朵当成异类,每天都过着麻烦不断的生活……
然而,我又何尝不是只一味地希望她们能理解我们兽人,却未曾想过主动去理解她们中的任何人呢?
甚至是对希冀两族和解的罗兰也是一样,看似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但实际上我所考虑的,只有自己部族的安全而已。
真是活该啊……
妈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在这种时候,我居然对着自己苦笑起来。
果然是因为要死了,脑子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这一次,狼人开始保持着一段距离绕着我走动起来。
被野性占据了头脑,并不代表完全没有智慧。野兽也是会思考的,在那么多次的正面进攻未果后,她转换了战术。
她是正在试探能否绕到我的背后去再发起进攻,这也是野兽,尤其是像狼这种擅跑又懂得集体狩猎战术的野兽的常用手段。
我转动身体盯着她,始终让她在自己的视野内,不让她有可乘之机。
但体力消耗和失血的症状愈发地明显起来,虽然并不严重,此刻的我已经感觉眼前的一切时不时地变得模糊起来。
可恶,这样下去真的会死啊……
死?
真奇怪啊,我怎么会惧怕死亡呢?就像为了掩护老酋长离开的那个时候一样,我应该是期盼着战死——那份属于一个战士的最高荣耀的。
但现在的我却感到了抗拒。
死在这里的话,该由谁来阻止眼前的安洁莉卡?又该由谁去保护我的部族呢?
无论是变成狼人的安洁莉卡在杀了我之后闯进庆典现场,最后面对自己血染双手的残酷事实,还是精灵的大军冲进山谷,将我们的部族夷为平地,都不是我想看见的结局。
所以我还不能死,这不是该做好战死觉悟的战斗。
只能胜,不能败。
可是该怎么做呢?
狼人绕圈走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跑起来了。
我继续盯着她。
她的力量和速度都在我之上,没有武器的话,连势均力敌的搏斗都做不到。对付这样的对手,只能找到她的弱点,在合适的时机一举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