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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衫点点头,说:“知道你今天要来,怕你等得久,我一大早就起来提前诵经,不然也没这么早结束。”
这话说得似乎极看重庄清河,仔细听还有一点慈爱在里头。
庄清河扯了扯嘴角,笑道:“你是够虔诚,佛祖会知道的。”
庄衫没理会他话里的讥讽,又和他扯了几句闲篇,问了庄海洋和庄木森的状况。然后有些抱怨似的,说:“你说你,非要搬出去,我们一家子住在一起不好吗?”
庄清河看着他,极认真道:“我也不想,但是四木在这边的时候日日哭夜夜闹,老指着墙角说有人。看他天天哭成那样,我一个当爹的,能不心疼吗?”
庄衫眼神一暗,说:“胡说八道,小孩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庄清河耸耸肩,依旧玩世不恭:“说不好,人家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没准儿,真有什么呢。”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特意看着庄衫,语气也有种故意做出来的诡异。
庄衫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接着他眼睛扫到江苜,和江苜视线对上的时候微微一愣,看着他的眼睛出了会儿神。
“这个是?”庄衫问庄清河。
庄清河随意道:“新聘的助理。”
助理坐这和他们一起喝茶?庄衫心里觉得不像话,但是没说什么,庄清河的事儿他现在根本管不了。没准真是助理,庄清河就是要故意这么刺挠他一下。
这几年他一贯如此,逮着机会就要讥讽几句。
江苜看着庄衫,不说话不问好。
他坐在那像个看客,不加入也不互动,就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的对招。
庄衫小心和讨好,装聋装瞎地要粉饰太平。
庄清河一脸敷衍加嘲笑,眼含寒光,心里恨不得把遮羞布通通撕烂了才好。
过了一会儿,庄清河指了桌上的礼盒,说:“给你带的冬虫夏草,跟厨子说,炖汤的时候给你放几根。”
庄衫闻言笑得脸都皱起来了,捧起礼盒,说:“你来就来,带这东西干什么?你们年轻人才需要多补补,我一把老骨头了,吃这个也是糟蹋东西。”
庄清河陪他演,皮笑肉不笑道:“没事,下次我还给你带。”
庄衫连说好好好,然后起身说:“我去拿给厨子,顺便看看午饭好没好。”
庄衫走后,庄清河翻了个白眼,骂道:“这老畜生,他年轻时混黑。道真他妈浪费了,就该去唱戏。”
江苜问:“怎么?”
庄清河呵了一声,说:“你信不信?那虫草等我前脚走,他后脚就拿出去烧了。”
江苜眼皮一跳,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江苜问:“庄衫信佛?”
“嗯,早几年才开始信的。”庄清河嗤笑,说:“他哪是信佛啊?我看他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