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声音更低了,说:“可是你喜欢啊。”
凌霄想起那次在温泉酒店,他逼着江苜穿那件女式浴衣,顿时有些不大自在,说:“也没有特别喜欢,就是一时兴起,我无所谓的。”
“我不怕了。”江苜突然说。
“嗯?”凌霄没反应过来。
江苜说:“我以前有阴影,但是我现在不怕了。对抗阴影的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凌霄听了这话自然也是高兴的,不是因为可以看江苜穿裙子,而是为江苜战胜过去的阴影而高兴。
“凌霄,你让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好。”江苜小声说。
“你本来就很好啊。”凌霄用鼻尖蹭他。
“不是这样的。”江苜推着他,说:“我以前,很坏的。我记仇,谁伤害了我就必须要报复回去。可是我现在,我感觉我不怕了。”
凌霄看着他。
“我感觉因为有你,很多事我都不怕了。”
其实江苜的睚眦必报,说到底是对这个世界的防备和对抗,归根结底是因为拥有的太少。
江苜说:“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的心里好满好满。”
凌霄不语,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一种暖洋洋的饱满感。
江苜又说:“是因为你,我才这样。”
凌霄:“我都说了,你不知道我对一个人好起来,能有多好。”
“但是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有我给你兜着。江苜,我永远都给你兜着。”
一转眼,江苜的生日就快要到了,凌母打算亲自给他操办,也是为了顺道把江苜和凌霄的事在圈子里公开一下。
同一时间,庄清河也开始发生日请柬了,凌家自然也收到了。
凌母奇道:“茸茸,你和清河一天生日啊?”
江苜眼皮一跳,瞪了凌霄一眼。自己这小名,肯定就是他透露出去的。
再对着凌母时,他脸上已经带上了温和的笑,说:“是的,巧了。”
凌母沉思了一会儿,说:“这可有点麻烦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庄家发请柬和凌家发请柬的人大部分都是重合的。
到时候过个生日搞得像打擂台,去哪家不去哪家,不仅他们为难,客人们也难办,赶场又没意思。
好在庄清河和凌家一直关系不错,跟凌母他们也熟络,所以凌母亲自给庄清河去了个电话。
最后商议定了,干脆合在一起办,这样大家都不为难,庄清河也没意见。
生日宴会定在酒店宴会厅,当天下起了初雪。
男士正式场合穿的都差不多,远不如女士们争奇斗艳。在凌母的坚持下,江苜一改往日黑沉沉的穿衣风格,这天穿了一套灰绿色西装。
庄重典雅,又不失沉稳。
庄清河还没到,江苜跟着凌母跟一些凌家关系比较近的人挨个打招呼,一直都表现得温和且得体。
只是因为江苜名声在外,这些人面上和和气气,心里却多少有点怵他。往往寒暄几句之后,话题就僵住了,似乎不敢跟江苜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