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符往后一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我们当初听见这个传说的时候,比你想象的还要兴奋,尤其是我……你也知道你爷爷我当初是什么性格,年轻的时候啊,越是危险的地方我就越是要去看看,我不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我。”
说着,陈伯符抖了抖烟灰,忽明忽暗的烟头火光,透着一种压抑的感觉。
“当初跟我一起去西大陆的人有好几个,其中就有你熟知的伦道夫跟哈萨德,结果刚去那里我们就栽了。”
栽了?
陈景一怔,感觉有些诧异。
“在紧挨着废土西部的那条河谷里,有一个长居在那里的部落,他们对那片诅咒之地非常了解,甚至部落内部还有世代相传的传说……”
“他们说西大陆栖息着一位古神,无人可以惊扰它的安宁,虽然它平常都在沉睡,但总是会被世人的不敬唤醒。”
“它的身体就像是一阵无声无形的风,死亡与时间永远不是它的尽头。”
“它有亿万种存在的方式,正如亿万种死亡的形式。”
“它是无名的,亦是有名的,但世人无可知晓它的名讳……”
话音一落,陈伯符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沉浸在了那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中。
“我还是跟你说说,我们是怎么栽的吧。”陈伯符笑了一下,说道,“在那个河谷部落世代相传的传说里,西大陆是一个需要人们保持敬畏的死寂之地,简单来说,就是从踏入西部废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需要对那位古神保持敬畏。”
“在整个西大陆的范围内,一切生物都不被允许飞行,更不被允许战斗,甚至在那个鬼地方,人们都不可高声说话需要保持缄默。”
听到这里,陈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为他很了解老爷子,知道这老头是什么脾气……所以,如果这些传说都是真的,那么他栽跟头几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乱来了?”陈景好奇地问道。
“也不算吧,我就是拽着伦道夫他们在天上狂飙了两个多小时,一边飞一边逼着哈萨德给我唱赞歌,后来把那孙子惹急眼了,我又跟他干了一架。”陈伯符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然后被制裁了?”陈景满头黑线地问道。
闻言,陈伯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也不算制裁吧,只能算不小心……不小心栽了个跟头!”
在陈伯符接下来的讲述中,陈景大概对那位栖息在西大陆的古神有了一定了解。
事实证明。
河谷部落的传说没错。
直到被人凌空劈成两半的时候,陈伯符都没能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当时的我,比现在弱得多,但凭我当时的感觉来说……把我劈成两半的应该是一股能量。”
陈伯符仔细回忆着当时的画面,一边回忆一边跟陈景分析。
“那种能量很奇怪……没有颜色没有波动……只有你碰触到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伦道夫他们没有受伤?”陈景问道。
“没有!”陈伯符说起这事都极为气愤,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想起只有自己在古神手里吃亏,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狗东西肯定偏心!看老子当初风流倜傥就想针对我!”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嘲讽了……”陈景小心翼翼地分析,“你破坏人家那么多规矩……就跟站在古神头上拉屎差不多了吧……”
显然陈伯符没听进去乖孙的分析,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万个没好气。
“既然西大陆那么危险,那我们现在去的话是不是风险很大?”
“这也不一定啊。”陈伯符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一脸认真地说道,“根据我们的经验来看,只要你遵守它的规矩,它就不会弄你。”
一听老爷子这话,陈景也觉得有意思,毕竟这么讲规矩的古老生命可不多见。
在里世界,陈景见过的旧日生命也不算少了,但几乎每个旧日生命的脾气都不好,更不会讲什么规矩,所以对于西大陆那个奇葩……陈景确实好奇!
“再说了,当初我去西大陆冒险的时候,实力远比现在要弱得多。”陈伯符冷笑连连,一副要趁此机会报仇雪恨的表情,“等我们这次去西大陆,老子非得站它头上拉屎不可!”
陈伯符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性子,让他守规矩听话那更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以前还在西大陆吃过亏,所以陈景不难想象……这老头子再去西大陆,肯定又要搞风搞雨。
不过,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