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很有可能会超越教皇……”陈伯符在心里忽然得出了这个结论,强压在心底的杀意也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浓郁。
如果不是顾及站在荷光者身旁的教皇,恐怕只在一瞬间他就要杀过去了。
“没事的。”
虽然陈伯符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陈景作为他的亲孙子,多少还是能感觉到一些老人情绪上细微的变化,所以在这一刻忍不住低声提醒他。
“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知道。”陈伯符皱紧了眉头,低声说道,“有教皇那个老不死的在,我没有把握能在杀死荷光者后保住你们。”
“所以不着急,别冲动……”陈景轻声安抚着老人,也是在提醒自己,有些事千万不能急。
急了。
一个莽撞,恐怕就得死人。
“老爷子……咱们可先别乱来啊……”开车的猪倌一直在哆嗦,很明显是听明白了陈伯符话里的意思,所以整个人都处在极度恐惧的状态里,“等议员他们来了再说……不急哈……”
“好好开你的车!少多嘴!”陈伯符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与此同时。
坐在长沙发上的隗楠与言雀已经开始热身了。
她们似乎都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
前者揉着拳头开始不断挥动手臂,后者则拔出隐藏在手杖内的长剑仔细检查,生怕动手的时候会出现纰漏。
很快。
轿车就在教堂外停下了。
猪倌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在这种关键时刻,没有议会高层的命令,他根本不敢当出头鸟。
“你们够可以的啊。”陈伯符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一如既往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什么人都不能被他放进眼里,“隔这么老远就站在教堂外面等着……”
“老朋友了。”教皇说话的声音极为沙哑,像是岩石或金属在摩擦,“来接你很正常。”
在陈伯符与教皇客套的过程中,陈景他们也都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站在一旁的第一主教萨提与拉斐尔在这一刻同时看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先是在言雀身上扫过,随后又看了一眼貌不惊人的劳伦斯,最后则是目不转睛地望向陈景。
甚至连教皇都随之看了过来。
“你这个孙子不得了啊……”教皇仿佛能一眼看出了陈景的实力,说话的语气变得颇为感慨,“我记得他刚成为旧裔没多久吧?现在竟然都能摸到序列3的门槛了……”
“你狗鼻子倒是挺灵的。”陈伯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见陈伯符这样与教皇说话,除了陈景之外,在场的其他人都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哪怕大家都清楚陈伯符是什么样的实力,但……这毕竟是[月光隐修会]的教皇啊!
对这些几乎注定一辈子要生活在永夜城的居民而言。
教皇,就是永夜的土皇帝之一。
由他把持的[月光隐修会]不仅是永夜城唯一的教派,更是一个可以与[圆桌议会]分庭抗礼的存在。
“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教皇呵呵笑着。
“我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陈伯符也在呵呵笑着。
尽管教皇与陈伯符说话的语气都很正常,但陈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或许是错觉吧,他总觉得教皇好像也在强压着某种情绪……
这两个上了年龄的老怪物,看似寻常交流在陈景听来,双方似乎都恨不得刨了对方的祖坟……
虽然不知道教皇是怎么想的,但陈景可以确定这是老头子的想法。
“这就是你们隐修会的荷光者?”陈伯符将目光转向一旁,浑浊的眸子里透着一种打量的神色,“我可是听说你们隐修会有两个荷光者……另外一个呢?”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