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啊,此地当然有玄机,否则区区一个帝王葬,连麻衣圣主都看不入眼,东皇岂会如此大费周章。”
孟河川侃侃而谈,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说道:“安阳县有紫极晕,此地是风水之汇,地脉之交,地下还有地。穴。洞天,而此地奇异,偏偏又是个捞尸工,自古以来就是死丧重地,以我考证,这下面很可能是古蜀国的一处祭坛遗址。”
“古蜀国?”程逸云疑惑,不太懂古历史,当然不知道古蜀国。
孟河川却是博古通今,对古历史也有极深的见解,继续说道:“东皇此人,是得了先秦时期徐福东渡那一脉的传承,先秦先楚等国,皆是以玄鸟为图腾,传国玉玺上也是篆刻了鸟文,而东皇太一、扶桑金乌、十日同天等等,出自上古神话传说。”
“神话传说之事,虚无缥缈,众说纷纭,谁也论证不清其根源,但在现代考古界,古蜀国的三星堆遗址,出土了青铜神树,正是扶桑九日,还有一日在天空,合为十日同天,象征东皇天帝,而此地又有紫极晕,紫气为帝王之气,东皇的意图是谋取大道。”
“东皇要得证天帝,这是上古道统啊!”程逸云大感惊讶,东皇的图谋竟然这么大,简直是疯了,上古神话之说,谁都知道不现实,否知后世的仙道怎么来的。
“东皇此人,本就是疯魔。”孟河川说道,“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毕竟东皇太过厉害,修为之高,直达天人之境,当年连白莲法尊都要忌惮几分,如今过来这么多年,谁知道他是什么境界,眼光见识,自然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明白。”
“不过此地被尸衣老祖占据了,下面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敢轻易尝试,所以东皇找你,是为了破解尸衣老祖的布置,而我还联络了贾秋年,他精通古时期的地穴墓葬,还有白莲法尊压阵,确保万无一失。”
“反观东皇这边,罗成峰死了,冈本正雄也死了,已经是孤家寡人,这几天可有联系你?”
孟河川还不知道,冈本正雄并没有死,倒是程逸云很疑惑,说道:“东皇这次落败,便没有了动静,也没联系我,但我仔细思量,觉得此事很古怪,以东皇的道行,怎么会败给张昊?即便张昊练成法宝,也不至于击败东皇!”
“此事确实奇怪。”孟河川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见过东皇,但以他收集的信息推测,东皇至少有元神境界,凌驾元婴之上,而张昊只有元婴境界,就算收集香火愿力练成法宝,但终究也是元婴这个层面,不可能超越元神,这是一层质的差距,不是量可以弥补。
“难道是东皇玩的什么局?”
孟河川思量着,正所谓龟老灵,人老精,东皇这种活了一百三四的老怪物,又是很多年没现身了,只以阴神传念,谁也不知道东皇如今是什么情况。
“不过也无所谓了,白莲法尊这次入世,已修行圆满,还得了一件宝物,就算对上东皇也丝毫不怕。”
孟河川有恃无恐,张昊斗垮了东皇,反而让他坐大,安阳县的大局,已在他的掌握之中,辅佐宋东平登上大位,指点江山,这也是迟早的事了。
“呵呵,老友说得对,东皇也就一缕阴魂装神弄鬼,不足为惧。”
程逸云笑了笑,给拍了个马屁,心里却是有自己的算计,事到如今,引出的祸事越来越多,他得安排好后路,争夺紫极晕是没希望了,他只要尸衣老祖的道果,然后尽快脱身,另寻一块风水宝地,布置葬法,等他睡过一百年,修成大道,起尸回生,这些人都已老死,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就在程逸云和孟河川谈论东皇的时候,另一边顶楼之上的日式小院,明鸾少女身着一袭樱花和服,煮水泡茶,倒出两杯,对面坐着的正是冈本正雄。
冈本正雄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答应了张昊,要回日本了,一百年之内,不得再踏入天朝地界。”
“嗯!一百年。”
明鸾听闻此言,嫣然一笑,清颜美兮,却又淡淡感慨,“凡夫俗子之命,一百年已是长命百岁,冈本君,你可有信心活过百年。”
“修行之人,与天争命,活过百年,我还是有信心。”冈本正雄说道,语气里有些沧桑,歉意的说,“我这次不敌张昊,让东皇先生的布局落空,实在抱歉了。”
“无妨,冈本君你已经尽力了,只是张昊此子是个变数,跳出了布局。”明鸾说道,嘴角却是扬起一抹娇笑,张昊跳出了这一局,还能跳出她的另一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