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行?「表侄女。」
皇帝又问:「这个穿月白裙子的姑娘是?」
「这个不行,前琼州都督之女。」
「怎么不行?」
我长吸一口气,平复自己骂人的冲动,「琼州都督年前被弹劾,如今待罪家中,此时送女入宫,心思昭然若揭,若各家都学了这样心思,于皇上名声有碍。」
皇帝脸色微变——大概突然想起了舒嫔——宁三娘进宫时宁家老头还是罪臣,如今宁家子弟都已经重回六部了。
宁家这波生意,委实不亏。
「你……大胆!」
我大胆?难道皇帝真以为才冠江东的宁三娘能被皇帝那二把刀的写诗水平吸引自请入宫做妾?
他怎么比我还自信呢?
「臣妾知错。」
皇帝想接着骂,却实在找不着什么理由:我费心费力操持宴会给他选小老婆,不漂亮不聪明的我还不要,他还要求我什么?
「哼!」皇帝又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我让内侍收起画卷,回去给太后禀报。
32
后宫进来了好些小姑娘,给太后请安时一眼都看不完,太后满怀期待地看着一众妹子:「你们一定要努力为皇上开枝散叶。」
然后又鼓励我们这几个「老女人」:「贤妃你们也再接再厉。」
淑妃贤妃露出了在后宫练习多年的职业假笑。
舒嫔称病,卫昭仪捏着帕子不说话,在容嫔被打入冷宫后继任后宫透明人身份的徐嫔阴阳怪气地回:「臣妾等一定『努力』。」
太后继续说:「子珩你做事哀家一向放心,这批孩子们就赖你好好安排,你们也都听着,见金印如见哀家,不可不敬。」
「是。」妹子们娇怯婉转若莺啼的声音响起。
谁也没想到,新人进宫当天,皇帝睡的是我。
皇帝突然出现在梳月居时,我才从内务府处理完事情回来,还穿着方便行走的麒麟袍和皮靴,解开了发冠,一头卷发披散,享受着福宝给我按摩太阳穴。
发现皇帝来了,我从短榻上起来,「皇上怎么来了?」
问出这话我就后悔了——大半夜的,皇帝跑妃嫔房里,难不成是来找我吃夜宵?
「福宝,还不给皇上上茶。」
福宝飞一般地溜了。
皇帝走近我,捻起我一缕额发:「真的好卷啊……」
「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