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钝器被磨成利刃,刀割着我的心脏。
你看,身在污泥里的人怎么能洁身自好,被人厌恶憎恨是迟早的事,过往的固执坚持不过是笑话。
自闭emo了一段时间,我还是去见了陈念,因为我表现得很乖,看守我的人对我放松了警惕,我可以在别墅范围内自己走动。
我带了伤药和热饭菜,熟练地给她去腐肉消毒包扎,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喂热汤给她。
陈念脸一偏,把汤勺碰掉了。
我沉默着把汤勺捡起来,换了一个,熟练地擦着眼泪,朝她浅笑,「这是我亲手熬的汤,很好喝的。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人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呀。」
陈念满眼复杂看着我,「你就是岑凝吧?我哥经常跟我说起你,你倒是比我更像他的亲妹妹招他关爱,他之前还特地交代我,要把班里最帅的男同学勾搭过来给你当男朋友,要把你当妹妹看待,遇到危险保护你。」
陈实曾说,我这性子肯定能和他妹妹成为好朋友。
可现实却是,陈念嘲讽无比:「他就是老好人烂好心。其实,我最讨厌你这种哭哭啼啼的菟丝花,我无差别地讨厌所有毒贩和毒贩的亲属。而且,你看起来和毒枭很恩爱,也不需要什么男朋友。」
20
我平静地听她说完,摸了摸保温桶,「快凉透了,你再讨厌我,也要吃饭的呐。」
陈念也倔得很,铁了心要把自己饿死的势头。
傻东西,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温温软软地说:「对不起。」
抬手把汤灌她嘴里边,强硬地给她喂饭。
陈念错愕地瞪着我。
大概没想到我是这样表里不一的货色。
我经常去看她,慢慢地她倒也没那么排斥我了,她告诉我,那群祸害对卧底警察和他们的家属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迫害,她的父母也「意外」去世了,她家只剩她一个,因为在学校那时逃过一劫,不过还是被抓了过来折磨。
我垂着眸,想起来陈实死去的场景,突然很难过。
沈泽最近一直很忙,频繁外出,我明知道他不是在做什么好事情,却无能为力,自身难保。
他防备我,自然也不会再给我坏他事情的机会。
到了晚上,我开始失眠,一闭眼,黑暗里全是冤魂和哀诉。
睡不好,脑瓜子嗡嗡的,天蒙蒙亮,我好像真的听见有人在尖叫哀嚎。
沈泽一连几天都不在,看守我的人也松懈了,我推开门,两个人正在睡觉,我蹑手蹑脚摸下楼,到了地下室,愣住了。
地上乱七八糟的针头,陈念手臂上好几个血点子,目光有些迟滞,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