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韦老板的儿子对曾经被他毒打的蓝必旺说:「不打不相识,对于上次我上门要债打了你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蓝必旺抖抖编织袋说:「如果到期我不能连本带利偿还,那就是咎由自取。你取我命都可以。」
离开钱庄老板家那栋流光溢彩却固若金汤的楼,蓝必旺把车钥匙给蓝景照,让他开车。蓝必旺紧紧抱着钱袋,坐在副驾座上。袋子里的钱,生硬和冰冷,贴着他的胸膛,像抵着他的尖刀。
车子开到村口,蓝景照把车停下。蓝必旺以为蓝景照想把车交给他来开,准备换座,却见蓝景照不挪屁股,只是扭头,用黄鼠狼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啦?」蓝必旺说。
蓝景照说:「我今天陪你跑上跑下,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总要给点利市吧?」
蓝必旺想想该给,「给多少?」
「一万。」
「一万?太多了。」
「我还做了见证人呢,这也是要担风险和容易得罪人的。」
「你知道我借这个钱是拿来做什么的吗?」
「建工厂造钢琴呀,这人人都晓得。」
「如果是拿来救命和做善事呢?」
蓝景照一愣,「你是说拿来救樊家宁和迁坟?」
蓝必旺点头。
「那我要一千就成,挂挂红,免走霉运。」蓝景照说。这个虽唯利是图却也识相的男人,一下子把要价降了九千,就像阴险狡诈的庄家把股价做空几近跌停一样,让观望犹豫的蓝必旺暗喜,像是空仓的股民躲过一劫。
蓝必旺数给了蓝景照一千元。
一下子节约了九千元,蓝必旺感觉自己赚了九千元一样。他心情马上好了起来。
他甚至和蓝景照聊起了家常。
「你儿子蓝木村常回家看看吗?」蓝必旺问。他居然还记得蓝景照儿子的名字,仿佛蓝景照的儿子,是他的眼中钉或肉中刺。
「那次跟拍电影的那帮人回来后,没有再回。」蓝景照说,他眼看着窗外,像是想念和盼望。
「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