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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跟我说如果我给他钱,他以后分文不取,所有收益都是我的。如果我不给,那么,就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不禁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不由得觉得一阵背后发寒。
“你当时能打过他吗?”
周至深稍微回忆了一下,“他的体重是我1。5倍,但是最后我赢了。”
“真的假的?”
“得益于小的时候我的家庭教师安排的体能训练吧,我有个专门教授散打的黑人大块头教练,他曾经是纽约搏击大赛的冠军,后来退役不干了就专门教学。不过我毕竟是小孩,而且我们的身体素质也有很大差异,后来他就专门教我怎么对抗比自己强大几倍的对手。”
我目瞪口呆,“这可真是太……太对口了。难道是你……?”
“都说啦不是。”周至深眨眨眼,“我只是打晕了他,而且害怕掌握不好力度把他打残了。只是警察还没来他就自杀了,要不是屋里有监控录像,我恐怕都要说不清了。”
“但是,这么一个大活人死在你面前,你当时是不是有点接受不了?”
周至深平静地说道,“没什么。说实话,如果他只是投资失败,三千万美金我可以和家里协商,但是赌博不行,为什么都管好赌的人叫赌狗,因为一个人总处在认为自己的人生随时都能翻盘的巨大诱惑之中,没办法理性做事。无论说什么,他都认为你是在阻碍他越过越好。”
我点点头,很佩服地说道,“你很厉害啊,那么小就那么理智。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个插曲,那后来呢?”
“出于人道主义给他的家属赔了些钱,然后我就回家了,剩下的几年没什么可说的,我证明了自己,我爸妈也就都不再反对,于是我就去了伯克利主修古典音乐,那三年我一边打磨技术一边想更看清自己的内心,慢慢地我似乎明白了,比起所谓的商业化道路,我还是想按照我的意愿去做音乐。”
“怪不得,怪不得那几年你明明很火,还给NJ做了那首把她送上格莱美的曲子,却突然隐退了。”
这个谜团揭开了,很多事再回头看已经过去了,我和周至深也可以坐在一家酒馆里,平静地谈论着他的过往。
我好像越来越了解他了,只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
“所以,你有更心疼我一点吗?”
我缓了缓,冷不丁被这么一问,还有些发懵,“嗯……我,我该怎么说。”
我有些纠结,“肯定是心疼你的,因为……”
“哎。”
他叹了口气,“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现在你把我都看透了,底裤都露给你了,你就不想说点别的?”
“比如?”
“比如‘我太爱你了我的偶像,为了弥补你以前的伤痛,我要以身相许!’”
我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连忙把他挥舞的两只爪子按下去。
“哎呀好了好了,别闹了真的。”
“嘁。”他抽回手,抱臂不满地看我,“我说姐姐啊,你的眼睛没事吧,这么多男人里我哪里条件不如你那个猪头前男友?你宁愿跟我赌气选他,也不愿意正面看看我?”
我摆摆手,喝口奶压压惊。
“我们都分手了,再说——”
“什么?!”
周至深音调骤然提高,引得吧台的调酒师都看了我们一眼,我连忙做了个向下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