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叛了她,她失去了孩子和母亲,又眼睁睁看着顾惟君住进家里。
当时陶酥是什么样的感受?
谢临渊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在他同样失去,遭到算计和背叛之后。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那些还远远不够。
在台上,被人公然指责议论,即使是他,也觉得难堪屈辱。
过往的那些酒会应酬,时常有人或明或暗的嘲笑讥讽陶酥,他以为自己能做她的后盾,保护她,支持她,她就不会伤心了。
原来不是的。
谢临渊喝了口瓶里的酒,疼痛和伤害,不会因为弥补就不存在。
即使熬过了时间,它也只会结疤,不会消失。
他连着喝了几口酒,喝的太急,咳嗽了好一会。
很好,如今因果轮回,报应都到了他头上来。
“谢临渊!”
突然有人跑进来,喊着他的名字!
谢临渊茫然抬首,傻傻看向门口,来的竟然是陶酥!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跑的气喘吁吁,满脸的焦急,看见他之后,先是愣了愣,然后露出个释怀放松的笑容。
“你在这里啊!”
好像很多年前,他抑郁喝闷酒的时候,陶酥找到他,欣慰的说一句,“你在这里啊。”
大概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谢临渊笑了笑,仿佛很多年前一样,“我在这里等你!”
虽然已经立春,但江边的风还是冷的。
寒风吹来,谢临渊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看向身边的陶酥,问道:“你冷不冷?”
“不冷!”
陶酥拍拍自己的手套,“给你一只?”
谢临渊摇头,他停在江边,叹道:“谢谢你来找我。放心吧,我很好。”
陶酥也叹气,“我和爷爷在看直播,突然就看见谢临川上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幸好当时很热闹,我们迅速关了直播,不然。”
不然会怎样?陶酥也不知道。
在她印象中,谢丛安总是和和气气的,好像从来没生过气。
“别担心,爷爷是知道的。”
陶酥惊道:“爷爷知道?”
她顿了顿,恍然道:“我傻了,爷爷当然知道,二十多年前,他还很年轻,这些事情怎么能瞒得住他。”
谢临渊看着江面,似乎陷入了沉思,陶酥不敢打扰。
隔了很久,谢临渊突然开口,“我是三岁到了谢家。那时候已经记事了,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只记得她好像和我父亲吵架,后来就消失不见了。”
“我在谢家遇见了另一个母亲,就是谢太太!自从我出现后,她就总是冷着脸,她不和我父亲吵架,一个人搬了出去,再后来她怀孕了,就出国了,我几乎就没再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