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不愿参与这种比试的,他骨子里是个很傲气的人,自视甚高。
上一世我们还没撕破脸的时候,我们也曾经一起去过一些宴席游乐,他从来不肯下场。
我知道,他不屑于和这些人混为一谈。
他也的确有自傲的资本,前生我死的时候,他已经帮我皇兄夺嫡成功,以从龙之功青云直上,官居一品。
论能力文采、心机城府,他都能说得上一句人中龙凤。
然而他今天的表现却有些怪,他眼风扫过一边的盛炀,凤眸微眯,似是胜券在握地轻视。
他怎么会突然要下场了?
这朵花……他不会是要送给我吧?!
自打我重活一世,沈煜就处处透露着古怪,他从前明明一直都对我都不假辞色,现在却三天两头地在我面前晃悠,真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有些担心地看向盛炀。
据我所知,盛家人是最讨厌舞文弄墨的,盛炀曾经是武状元,但是作诗……我还真没听说他作过什么诗!
果然,所有诗都写完,沈煜的诗果然文采斐然,傲视群雄,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盛炀的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让我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首打油诗: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总的来说,不能说是狗屁不通,也是狗屁不通!
然而他竟然丝毫不以为耻,大咧咧地走过来把那张纸塞进我怀里。
「殿下,在下一介粗人,不会作诗,尽力了,你凑合着看吧。」
「不过你说喜欢哪朵花儿,我一定给你摘来!」
不远处,沈煜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下,面色微沉。
我许久没见过盛炀这样坦诚的人,心念一动,指着树梢上的一枝桃花。
「我喜欢那个,最上面那一枝,你摘得到吗?」
盛炀轻笑一声,随即在我震惊的目光中一脚踏上亭柱,借力飞身而起——
他身轻如燕,一把折下了那微颤的花枝,落在我面前:
「殿下,你要的花。」
我呆呆地看着他,正午的阳光洒在盛炀身上,他目光灼灼如烈日,我心跳时不知为何竟如同擂鼓,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拿那枝盛放的桃花。
然而还未触及,身前却出现了另一朵花。
一朵娇艳欲滴的粉牡丹,半个手掌大小,雍容华贵。
把旁边那枝桃花都衬得像野花一样了。
沈煜沉沉道:
「殿下,我来为你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