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伦讲师提着煤油灯也蹲下身子看了看脚印,他怎么就看不出这脚印的新旧呢?
“我们四处找找,说不定他正躲在不远处。”
休娇小的身子,此刻却渐渐占据话语权,对着两位警员发号命令。
这就是仲裁人的被动天赋吗?
哈斯塔看到两位警员很自觉服从休的安排,心中有所讶异。
一行人分成两队,每队三人,休与两位警员负责四处搜查找人,哈斯塔与佛伦讲师、巴德副院长负责检查每间宿舍的门锁是否锁死。
“唉,他们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还好如今达恩院长不在,不然他们可就要受惩罚了。”巴德副院长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叹息道。
哈斯塔问道:“巴德院长,你所说的惩罚是指关地下室吗?”
“关在地下室是最严厉的惩罚,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十分令人头疼,行为恶劣的孩子才会受到那样的对待。”
见哈斯塔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巴德副院长就给哈斯塔两人普及一下相关知识。
在这座济贫院里面,对于小孩子的惩罚一般分为三个层次。
情节比较轻微的,只需要在外面罚罚站,打手心等。
情节严重一些的,那就不允许吃饭,只能饿着肚子看着别人在餐桌吃饭。
只有面对那些屡教不改,才会有最为严厉的惩罚。
“那如果关在地下室里面,还不肯认错悔改呢?”佛伦讲师提出自己的疑问。
巴德副院长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
佛伦讲师已经从他的沉默中意识到了,地下室那具尸体应该就是这样来的吧?
就算那个小孩最后认错悔改,在黑暗无人的环境中,呼喊声没有人听见理会,他只能默默等死!
活活被饿死,这太过于残忍!
那个小孩肯定不是第一个死在地下室的人!
其他尸体只是被提前清理了!
难怪达恩院长根本没有想着留下解释什么,而是直接逃跑,他是知道自己只要上了法庭,他所犯下的罪恶就再也瞒不住。
巴德副院长叹道:“唉,达恩院长在有些地方确实做得很不好,但他很擅长募集善款,大多数听话的孩子在这里生活的还不错。”
三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检查着每个房间的门锁。
从头到尾,至于二楼跟三楼的检查就容易了,只需要检查两侧通道处的铁门是否关紧。
他们这里可没有草坪作为缓冲,那些淘气的小孩要是敢从二楼直接跳下来,那基本要摔个半残。
还没等他们三人检查完毕,就听见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们找到那个晃动铃铛的小孩了!
“不急,我们先全部检查一遍再过去。”哈斯塔笑着开口。
他觉得还是完全检查一遍才能放心,说不定今晚偷溜出来的人,不止有那一个小孩呢?
巴德副院长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耐心领着哈斯塔与佛伦讲师全部检查一遍。
确实没有发现有门锁被打开的迹象,两侧通道的铁门也紧紧上了锁。
确认无误后,三个人才前往休等人找到小孩的地方。
那是一间位于一楼最右侧的盥洗室,小孩就藏身在里面。
“小艾米,怎么是你偷跑出来了?”
看清那个小孩的样貌,巴德副院长发出惊呼,显然他认识这个没有遵守济贫院规矩的小孩。
哈斯塔也在打量眼前这个叫做艾米的小男孩,他大约八岁,身高一米二,有着一头栗色短发,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修士服,光着小脚丫,此刻低着脑袋,站在洗手台边上,双手不安捏紧衣角。
“巴,巴德院长,我,我不是故意不回宿舍休息的,我只是因为太晚回来,被锁在门外,又不敢打扰丽萨大妈……”
艾米微微抬起脑袋,眼眶泛红,泪水悬在眼角,将落未落,说话声抽泣哽咽,配合那一张还未长开的稚嫩脸庞,十分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