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两个时辰,再出来时,神情已经缓和许多。
我示意楚慕,我有事要单独问他。
他很是自觉地同我来到厢房,问我:「严夫人的解药用完了?」
「还没有。」
我说:「我是想问你,你那里有没有书籍或药物,能够令我夫君更加愉悦舒爽的。」
楚慕猛咳了两声:「有……夫人大可委婉些问。」
这还不够委婉吗?
楚慕也太害羞了吧。
他最终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可口服可外用,还给了我一本薄薄的书册。
晚上我正在潜心研究那本书,严玄亭忽然进了门。
他凑过来,笑着问我:「絮絮在看什么?」
我来不及收起,只好将上面生动而逼真的图画展示给他。
严玄亭呆了呆:「絮絮,你这是……」
我认真地瞧着他:「你让我舒服了这么久,我也想让你舒服。」
刚说完,我就被扯进他温热的怀抱里。
细细密密的吻依次落下来,从发间一路到耳后,又含住我耳垂。
「絮絮,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是你,我已经够舒服了。」
说了些情话,他忽然神情一凛,同我说起籍江堤坝的事情。
那堤坝,是真的有问题。
原本应该全用砖石,可他去查过后才发现,只是明面上,被人看到的一小部分堤坝,用的是上好的砖石。
剩下的,竟然都是黄泥混合了稻草。
所以每逢大雨,江水上涨,堤坝就会被冲垮一部分。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他怎么敢。」
严玄亭的手停在我肩上,闻言揽得更紧了些:
「从前不是没人怀疑过,只是那些去探查的人,最后都没有走出南州……这一次,我把证据带了回来,许多都不是我收集的,那收集它们的忠骨,已经埋在了堤坝之下。」
我问他:「你要将证据交给皇上吗?」
这一次,却是严玄亭沉默。
半晌,他终于一字一顿、有些艰难道:「皇上……未必不知。」
我忽然想到那天半夜,我伏在房顶时,听到沈桐文说的话。
他说为了制衡朝廷,皇上也不一定会动手。
望着严玄亭罕有的失落神色,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不要紧,皇上不动手,我可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