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说着说着,声音骤然转冷。
然后漠然看着德克萨斯:“可就是因为完美,才不对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完美的人呢,他到底是有放不下的东西,比如你,比如他身上的罗德岛。”
“他还是欠缺了一点疯狂。”拉普兰德有些遗憾,抚摸起了手中那柄怪异的剑,“如若可以,我其实也不想让他那么早堕落……可没人能阻止的。”
“你不能吗?”德克萨斯冷冷地笑了。
“你原本可以,但你不愿意。”拉普兰德似若自嘲,她一直都把一些东西看的太过清楚。
“我对他算什么?你对他又算什么?”
“我是一条疯了的狼,他会出于好心照看我,理解我的举动,制止我的恶行,却不会接近我啊……”
这语气藏着深入骨髓的落寞。
就像是在雨幕中看了一个人许久许久,又不敢接近,只能任由雨水淋打在自己和他身上那样。
理解……
或者,爱慕……?
德克萨斯生生把要吐出口的话语给咽下了。
从疯狂之下,她竟然从拉普兰德身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
这种悲凉和平日里杀人时的茫然不同,在这一天前,德克萨斯绝不会想到拉普兰德竟也这么……敏感。
她优雅地盘腿,仿佛礼仪无可挑剔的贵族少女,兼具叙拉古的人浪漫与忧伤。
“你竟然——”
“我竟然喜欢他?”拉普兰德哂笑,“别开玩笑。这与喜欢无关,德克萨斯,别把那个单词说给我,我不愿听。”
她低垂下了眸子,捂着胸口,突然就咬唇:“我只是……爱他啊。”
“当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时,除了他,有谁会拥抱我呢?”
“你肯定你不会知道的……德克萨斯,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有我没有的一切。”
“可为什么,你不去做个选择呢?”
“为什么不陪在他身边呢?”
“你没发觉他其实是个很孤单的人吗?”
“他也自视甚高,可笑啊……除了他愿意托付信任的人,他不会允许有别人走入自己的心——”
拉普兰德的指尖不觉已搭在德克萨斯的脸颊,直视她,眸子幽深的好似能倒映出所有人的真实。
她说:“那个人没想过,或许自己托付信任的人,都没那么在意他。”
这匹无家可归的孤狼,游走在沃尔西尼与龙门的疯狗,让所有人都胆寒的叙拉古人,发出了打从心底的叹息。
“我没被他选上。”
“可没关系,我会站在他那一边,他总有一天会疯的……疯了的他,就由我来保护。”
“德克萨斯,一切随你吧,你可以如你所愿。”
“我没有!”德克萨斯怒喝一声,打断了拉普兰德。
真该死,她一直在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