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龙的巢穴,真龙一怒,必然伏尸百万,便是我也必须谨慎,哪里有玉门自在。”
“父亲,慎言。”
“……当我失言。”他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
这时,有黑影掠过,斗笠下是一片黑暗。
“禁军?”
“陛下密令,玉门戒严,尤其防备罗德岛。”
“罗德岛。”左宣辽轻抚自己的胡子,“在一个月前便与玉门脱钩,如今,大概已经去到外面的荒地。”
“有此事?”禁军皱眉,“为何不上报?”
他这种人对左宣辽亦是不卑不亢,甚至能听出压迫。
这就是京城,有爵位者不可胜数,禁军更代表皇帝的意志
“那时罗德岛是盟友,盟友的话,如何不听?”
“我会禀告真龙。”禁军又递出密信,“请阁下好好休息,真龙已许久未见将军。”
再一个眨眼,便不见禁军踪影。
左乐咋舌,略有不快地说:“禁军来了便必然没有好事。”
那一抹黑色在大炎朝廷即是不详的预兆,禁军,皇帝的亲卫,真龙的爪牙,虽然听着好听,所为之事大多却难免戴上血红。
左宣辽撕开禁军的信,看了几分钟,长长叹息,虽然在意料之中,难免还是想感慨一句天家无情。
“父亲,是什么?”左乐低声问。
“狡兔死,走狗烹罢了。”左宣辽收敛好情绪,他知道接下来不复在玉门的自在,必须板着脸,时时刻刻都谨慎小心,才能不坠入万丈的深渊之中。
……
……
庄宁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的。
有了不眠后,他已经很少入睡了,不过昨日他还是解除了这个能力,小睡了片刻。
从他被带到车上开始,就只有麟青砚陪着她,恍然好像许久以前。
“你竟然能睡得着,博士?”
“太累了。”庄宁打了个哈欠,“到哪里了?”
“已经到京城。”麟青砚冷着一张脸,已是不知几次的强调,“我知道你怀疑,但我只会秉公办案,罗德岛若有恩于大炎,我亦不会含糊。”
“有恩于大炎……麟大人,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在大理寺混了那么久,怎么言之凿凿说出此话?”庄宁看着这个姑娘,不由得出声嘲讽。
他与麟青砚认识,起因是源自于当年的龙门事件。整合运动入侵龙门,为了确保此城无碍,大炎派遣三位特使,麟青砚是其中一人。
按理说,这倒是该与罗德岛无关,不过麟青砚一眼便看中了罗德岛的某个精英干员,煌。
两人的纠纷庄宁不懂也不想管,罗德岛干员数百,事务繁杂,只要不是闹大了,他一般不会过问。
意外的是再见麟青砚,这个曾经的官员竟会投身于罗德岛。
用她的话——这是自我放逐,她犯了错,虽然大炎朝廷惩罚不了,但她自己却必须这么做。
庄宁很想抱怨一句罗德岛什么时候成流放地了,但考虑到可以与炎建立关系,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他暗自明白,这女孩迟早会走,废话,放着好好的仕途不管,流放自己,还能指望到永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