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纵情声乐,珠宝美人遍地,就是可怜边城还苦苦死守。我在宫里时,可从未听他们提起过边城。」
梁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颓然地低下头。
嘉乐抬眼和我对视一下,又移开目光。
她起身来到梁玉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将珠钗塞到他的手里。
「这钗是给你的信物,你拿好了。」
我站在一边,看着嘉乐语重心长地同他讲话,到最后,还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我都是为你考虑的模样,看着看着,险些笑出来。
她是懂忽悠人的,书上曾说,棒棍之后再给甜枣,这甜就能让对方记上一辈子。
不过几月,内城传来了一个消息,太子又干了件天大的蠢事。内城有个地方,叫摘云台,这是祭祀时候用的,祈祷一年开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不在祭祀的那个时辰,这地方的大门总是紧闭。
而太子,只为何灵一句想看看皇城最高处,就悄悄带着她进了里面,何灵碰倒了祭坛,那坛子滚落台阶,掉在地上碎了。祭坛的破碎,预示着大事的发生,他们认为神灵震怒,将会降下天罚。帝王震怒,太子在殿前罚跪。
我捻了一片瓜果:「不至于这么没脑子,好歹是个储君人选。」
嘉乐朝我点点头,她手上端了一本《帝谋》,道:「听消息说,我那太子哥哥跪在地上,嘴里还念叨,他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觉得自己无法拒绝。」
「是拒绝不了何灵的请求吧。」我支着脑袋去拨弄花蕊。
「异世之魂,身带命缘,是气运啊。」嘉乐微笑着看向我,她绚丽的长裙拖地,平心而论,嘉乐生得很美,我看着都有些心动,所以这状元郎到底是何时瞎了眼。
嘉乐说得没错,在第一世时,我就见过何灵,当时她还是我身边的侍婢,一场落水后,她从榻上醒了过来,嘴里直嚷着:「天啊,我穿越了,这就是穿越吗?」
从这开始,一切就变得奇怪了,她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种吸引力,只要靠近她的男人,就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无法抗拒她提出的要求,跟这一世一样。只是,最后有个人,挣脱了她的吸引力,也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鸟叫,我起身打开窗,一只白鸽飞了进来,我扯下书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只是看到最后一行,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嘉乐的声音幽幽传来:「又是你情哥哥给你写的信,一封信罢了,至于让你乐成这副模样。」
我小跑两步,把信递给她看,笑得不能自已:「何灵的罪免了,不过你猜怎么着了?儿子和爹争女人,殿下,你兄长可真惨,以后见着心上人,还得喊上一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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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墙之下,消息总会弥散,太子被罚殿前的事,很快就传出了风声,各方势力都从黑暗中探出眼睛看着,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蛰伏着,准备最后一刻,恶狼般地爬上去。这世上所有人都想往上爬,他们想要权,想要利。
对此,嘉乐表示理解:「要权要利有什么不对,让天下人匍匐于你,美人长伴左右,这样至高的权力诱惑,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我举起手里的盘扇,龙形初具,麒麟身尾,眼带凛光,盘旋于牡丹之上。嘉乐抬眸看了一眼笑了:「牡丹与龙,你倒是会绣,千奇百怪的。」
我笑笑放下盘扇,突然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我抬眼看向嘉乐:「若是你为帝,那这后位人选?」
嘉乐扶着书的手微微一抖,她咳嗽一声,道:「我自有人选,齐家齐琅,君子如玉,心怀天下,齐家几代清流,赤胆忠心,他做后,可。」
齐家公子,我偏着头回忆了一下,了然,可不是那位美玉状元郎,只是我记着这状元郎分外厌恶嘉乐,甚至大放厥词,天下只剩嘉乐一个女人,他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嘉乐抿了抿嘴:「世人皆说,强扭的瓜不甜,但他们不知道,即使不甜,也分外解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况且,我已经得到了他的人,便要担起一个女人的责任,我总要对他负责的,若是亵玩之后就丢弃,那实在太算不上一个人了。」
我的手抖了抖,险先将手里的茶泼出去,我和这状元郎也算有一面之交,直到现在,我还记得这位齐小公子的迂腐臭脸,他同我说:「相府嫡女,当以身作则……」
想到他满嘴之乎者也,我就遍体生寒。
听到我说出的想法,嘉乐微微皱起了眉:「要我看,你身边那暗卫可比齐琅迂腐,连上回窗台边,也不愿意和你试上一试,更不要提书桌小舍,这一点上,齐琅比他通透许多。」
我咬咬牙,反驳她:「那是我没提,若是我提了,别说这些地方,哪怕幽林小河,他都会应,只是我没提罢了。」
嘉乐嗤笑一声,她说:「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话。」
午膳过后,我就陪着嘉乐去看操练,士兵恹恹地躺在一旁,直到梁玉咳嗽两声,他们才懒洋洋起身,一边说着话,一边摆弄着手上的武器。
我抿抿嘴,自从前天梁玉对着底下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