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就想点一根儿。
我看着会议室里闹哄哄的,悄没声出门上了楼。
已是傍晚,落日隐没在天边尽头的云层中,夕阳的余晖泼洒在公司三楼的天台上,我知道这是大战前最后的平静,我靠在天台的栏杆边上,任由烟雾飘散在两指之间,淡淡的烟雾在我眼前缭绕,一如我此时有些缥缈的思绪。
而后,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我回头一看,模特跟个大马蜂似的正站在我身后。
模特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瞧不出一点儿大战前的紧张与胆怯,大眼睛扑闪着,佯装发着牢骚说,陈加,愣啥呢,是不是一听要玩真格的怂了,想打临阵脱逃的主意啊。
我贱笑着说,我寻思着等你英勇就义之后,我续弦是找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呢,还是找个青春活力的小妹妹呢。
模特一记重拳轰在我身上,白愣我一眼说,艹,陈加,就你嘴贱。
我佯装夸张地晃了个趔趄,惹得模特一阵爽朗大笑,顺手接过我手中刚刚燃起火星的大半只烟夹在手里,红唇吻过香烟,缓缓的雾在模特身前慢慢飘散。
烟雾朦胧中,我问模特,怕吗?
模特弹掉烟灰,把烟递给我,烟灰像灰色雪花在天台洋洋洒洒散开。
模特说,艹,说不怕那是唬人,那种变态谁不怕啊,可一想这戏台子都架上了,我这角儿不能怂啊。
我接过烟狠狠抽了一口,暗黄色的过滤嘴上残留着模特的口红,带着一丝甜。
我把烟递给模特说,别怕,那小子真露了相你就干他,先给丫来个辣椒水见面礼,再用电击棒整个雷电风暴,别忘了摁报警器,报警器响三声之内,我肯定赶到。
模特接过烟抱怨我说,你腿脚可快点儿,别再跟吴家村儿似的,让我整一身儿的虫子。
我说,不会,报警器响三声之内,我肯定赶到。
模特迎风看着远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把烟再次递给我说,咱家衣服下面有个红色手包,里头放着我一张银行卡,我要是出了啥事儿你就把卡里的钱提出来,密码是我生日。
我接过烟,狠狠闷了一口,再次递给模特,顺手骂了一句说,艹,别他妈说这种晦气话,老子今天晚上给你保驾护航,一准儿出不了事儿。
模特笑眯眯地说,艹,白给的钱都不要,老娘自己留着。
我说,嗯,好好留着,等咱结婚了置办家当用。
模特说,嗯。
我说,装套新风吧,两个老烟枪凑一块,家里一准儿能呛死人。
模特说,好,装。
我说,算了,戒烟吧,为了以后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