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德格夫说要收学生,真是天大的喜事。”
初级考试结束后,坐在夜矢家中看完整场考试直播的雷·希尔多接完电话后哈哈大笑起来,夜矢将考试结果打印了出来,今年还是有不少学生被遣送回国,剩下的那些则是未来的噬魂师们。
“尼德格夫?从我来这儿的十年来,他都没有收过学生吧。”夜矢勾起了嘴角,扬了扬手中的考试成绩单:“今年的吟诵者还是一如既往的少,我感觉我真是稀缺的宝贝。”
“你本来就是稀缺的宝贝,我亲爱的夜矢。”雷接过了成绩单,大致浏览了全部,将其放回桌面上:“天生拥有强大的灵力,老尼德格夫怎么预言的?你将会成为这世上最强的吟诵者之一。”
暴躁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这室内师徒二人的对话,夜矢知道能来此地的无非三人,除了他们,还有就是她的另一位师父,圣希尔多学院的教导主任,朱莉迪亚·可可。夜矢去开了门,结果几乎是被暴躁的推开,朱莉迪亚一向火气很大,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入。
“尼德格夫说他要收学生?你同意了?”
在圣希尔多,校长是大部分学生见不到的存在,唯有每年的新生入学大会才会有几句简短的演讲,除此之外,有时候雷走在校园里,甚至会被当做普通教师被喊一句“老师好”。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几乎负责了校内一切管理的教导主任朱莉迪亚成了学生眼中的敬畏人物,成绩不好她要管,作风不好她要管,甚至于在食堂里吵闹她也要管。奈何朱莉迪亚身为噬魂师协会评定的当今最强守护者之一,实力实在过于强大,学生们不敢反抗,只得屈于。
“我同意了。”雷浅笑盈盈。
“你疯了!”朱莉迪亚气恼的将背包甩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尼德格夫是什么老师你不清楚吗?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我们只是将他设定为监考官你不清楚吗?!而且招收的学生,好像是言家的那个孩子。”
“对。”雷还是笑道:“是言家的孩子,我只知道尼德格夫身为四十年前最强的暗杀者没有之一,他是最适合那个孩子的老师。”
夜矢耸了耸肩,这样的争吵在这黑森林的内部时有发生。她甚至怀疑过,朱莉迪亚和雷的居住区之所以会成为学校的禁地,多半是为了防止学生看到校长和教导主任吵架的场景,而非他们是尊者级别的噬魂师。
噬魂师是拥有协会的,当然,这个协会也是由四大家族主管的,位于欧洲的卡帝亚家族,位于美国的希尔多家族,位于日本的齐藤家族,以及位于中国的子书家族,四大家族掌管着噬魂师内部的一切事务。而协会也给噬魂师们分订了等级,这个等级是可以根据自身实力不断变动的,事实上,从成为学院的一份子起大家就都是噬魂师,只是处于最低级的青铜阶级,之后是白银,黄金,钻石,以及,尊者。根据噬魂师处理掉的盅魂数目和等级来划定噬魂师的能力并区分出来的等级,可以随着时间不断变动,但也有根据灵力使用能力直接判断等级的说法,总之想成为尊者级别的噬魂师是相当困难的。
尊者,代表无可撼动的实力。
“尼德格夫是尊者级别的噬魂师?”夜矢稍稍有些惊讶,她以为雷和朱莉迪亚的区别待遇是因为他们是尊者,但现在看来学院卧虎藏龙,隐藏在暗处的强者还有许多。但是尊者级别的强者去教导言和有什么不妥吗?她想不清楚。
“是,他不仅是尊者,四十年前他甚至是公认的尊者中最强的暗杀者。”或许是因为夜矢插入了话题,朱莉迪亚收敛了一些怒气,摆出了平日里的教师做派——这一点她和雷很不一样,雷在哪儿都是随性而为,而朱莉迪亚一旦处于老师的地位便一定会摆出老师的样子。
“但问题是他是问题老师,他发生过教学事故!”朱莉迪亚狠狠瞪了一眼雷,又看了一眼夜矢,叹了口气:“而且还不止一起。”
“怎么回事?”夜矢饶有兴趣的问道。据她所知尼德格夫在学校里一直是监考官,而监考官为了考试的公正是不能私下教育学生的,也不会成为谁的老师。这一点和她的认知又产生了冲突。
“尼德格夫四十一年前还不是圣希尔多学院的老师,他当时在子书家族管理的,也就是中国的清夫学院工作,你知道的,清夫学院是个大学校,里面的学生很多。”雷张口解释道,对待所有人他都很有耐心,特别是对夜矢:“尼德格夫带过四个学生,但是四个学生非死即伤,传说是因为尼德格夫的教育方式有问题,所以尼德格夫也被评定为问题老师,最后来了圣希尔多学院。”
“原来如此,”夜矢点点头:“教导主任您是担心言和也会非死即伤?”
朱莉迪亚点了点头,她的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可以正常的开始分析局势了:“尼德格夫的教育传说是斯巴达式教育,很少有学生能经得起那样的折磨,言和本就是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就进入学校的零基础学员,直接让尼德格夫接手实在显得太过草率。”
朱莉迪亚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传说是真的,像言和那样连杀蓝色盅魂都要钻空子的选手,细胳膊细腿,确实没法扛过斯巴达式的训练。再加上言和的灵力似乎有些特殊,他的灵力不同于其他暗杀者是包裹全身的灵力,而是分散式的灵力,在力量和速度上和其他暗杀者比明显有极大的差距,这一点即便是夜矢也观察出来了。如果真的突然让他接受高强度的训练,夜矢经历过,她知道那个刚结束高考的男孩肯定受不了。
“我们要相信言和同学,不是吗?”雷喝了一口红茶后继续笑道:“吉人自有天相,让我们赌一把。”
尼德格夫的办公室门口。
言和有些摸不着头脑,整场考试刚结束,合格人选刚刚颁布,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被传唤到了主考官的办公室,而且还是那个在考试中给他施加压力的考官。这让他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忧心忡忡,不知道是自己方才做错了什么事而被传唤过来,还是主考官发现了他能力的特殊而被传唤过来。
总之,先敲了门再说。
尼德格夫看着自己选定的学生一脸忐忑的走进了办公室,戴着那副该死的眼镜,畏首畏尾的样子,不禁勾起了些许笑意。
“怎么小心翼翼的,难道你是害怕自己作弊被发现了?”尼德格夫故意开着玩笑,想调解一下气氛。
几十年前的那些教学失误实际上也是尼德格夫的警钟,数十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最后总结出当老师应该张弛有度这么一个理论出来。所以在学生面前该严厉便严厉,该幽默便幽默,这也是尼德格夫研究出来的理论之一。
“这种赌命的考试哪儿能作弊啊……”言和露出了一副苦瓜脸:“我也想像吟诵者一样一句话就把盅魂灭了,可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