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年节只剩三四日,国公府越发忙碌起来。
一大早,袁瑶衣便到了念安堂,彼时詹老夫人才刚起,被人扶着慢悠悠来到正间。
“瑶衣,你是来得越发早了。”老人家笑着道,随后坐去软榻上。
袁瑶衣笑着上前,将一盏温水送上:“我是见老夫人这几日精神越来越好,想着头疾可能要好了,于是就早过来了。”
詹老夫人接过水盏,满意一笑:“就你懂事。”
随后,她将水喝下,手往旁边一送。
边上,尤嬷嬷利索的接了空瓷盏:“袁娘子当真是上心老夫人,一天三次的往这儿跑,刮风下雪都拦不住,也难过老夫人好得这样快。”
袁瑶衣听着,冲尤嬷嬷感激一笑,多少次,在老夫人这儿,都是对方给她说好话。
也就是当日延乐寺的一次帮忙,让人感念到现在。
詹老夫人自然能看到袁瑶衣做的一切,真比那满院子的所为儿女子孙强多了。别说会亲手给她按摩头,就连坐下说话都有些勉强。
“我自是知道瑶衣辛苦,”她拉上瑶衣的手,慈爱的拍了两下,“等年节时,给你个大大的奖赏。”
“哟,还是老夫人偏爱,”尤嬷嬷笑道,跟着给了袁瑶衣一个眼色,“娘子还不谢过老夫人?”
袁瑶衣会意,忙端正朝人作了一福。
以前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她真的需要一个恩赏。
詹老夫人摆手叫人起来:“上回你说的那些药草,一会儿也有人送来,便不用回德琉院,留在这头儿用朝食吧。”
袁瑶衣道声好,心中也不想回去,哪怕詹铎不在。
“最近府中真是喜事多多,”尤嬷嬷惯常的哄詹老夫人开心,“连彭家的郎君都来看您,也是有心。”
詹老夫人颔首,问道:“元悟啊,的确是有心。”
屋里热闹说着,有接下来的年节,也有关于詹铎的议亲。
半晌时,袁瑶衣去了烧水间,准备给詹老夫人熬药。
正蹲着生好了炉子,听见外面一阵热闹,好像是谁来探望詹老夫人。
袁瑶衣不是念安堂的人,也就没在意,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她适才给老夫人按摩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人头上的脉络比以前顺畅,这样看来,配上几副药服用,头疾真的能大大缓解,最起码不怕再见风。
过了一会儿,药罐已经开始沸腾,她拿筷子搅弄了两下。
哒哒,有人在外面敲了两下门。
袁瑶衣回头,见着门外站着个年轻郎君,一身朱灰袍衫,面容俊秀。
“这是老夫人的药,”男子手一提,是一摞捆好的纸包,“让我给娘子送过来。”
袁瑶衣站起来,伸手接过:“有劳公子。”
“娘子客气了,我不是府中公子,”男子一笑,道,“我姓彭,只是来给老夫人送药的而已。”
袁瑶衣一听,也就想起尤嬷嬷早上所说的彭家小郎君,便就是眼前这位吧?
看着倒是和兄长一般的年纪,听说家中也是行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