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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铎眼角压了下,看清了面前女子眼中的坚忍,其中还掺杂着一缕清亮的庆幸。
庆幸?是庆幸没有怀上他的骨肉吗?
这时,派去虹宇院的几个婆子回来,将一包药交到于氏手中。一起来的,还有府中的那位郎中。
于氏让郎中说说这药,郎中如实说,这药是调理女子内里的药,很常见,府中姑娘们有不舒服,他也会让人去抓这药。
“可是,”纪映娘突兀的声音响起,“就算她去医馆抓药,可不代表她没去买过媚花散……”
“够了,”詹铎开口打断,声音几分清冷,“她不会去。”
袁瑶衣那副胆小的样子,怎么可能用媚花散?况且,若真是她,那晚她也就不必逃了。
袁瑶衣微诧,抬眼看他,他正从她面前转身看去于氏的方向,这样一动,倒是他半面的身形挡在她身前。
于氏正好也想结束这场闹剧,便道:“那便好了,咱们……”
“夫人,”袁瑶衣唤了声,从詹铎身后站出来,“我是没去,但是事情还没弄明白。”
她知道,詹铎的一句话会保住她,可并不会洗干净背在她身上的流言,反而会一辈子伴随着这个污名。她已经撕开伤口,索性拼个清楚。
不等别人相问,同样忽略詹铎的目光,她下颌微扬:“府里一定派人去了兴安街,相信很快会回来,到时能证明我买没买过媚花散。”
于氏没想到袁瑶衣这样直接说出来,自然是有人去了兴安街,而且是虹宇院一出事就派了人去,毕竟那里都是老夫人安排的人。相信老夫人那儿定也早知道此事,看来势必是要有一个结果。
见所有人看着自己,袁瑶衣又道:“我还想说,老太爷寿辰那日,我也没用过。”
到底还是说起了那日,不愿去想,总觉得过了很久,可说着,又总觉得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胸口憋闷着,似乎是心底下意识的抗拒。
人群中有吸气声,因为这件事周家是压下的,并不想再提。现下这样明着挑出来是头一遭,还是从出事的女子口中说出,肯定有人觉得惊诧。
袁瑶衣耳中嗡嗡的响,继续道:“那日出事,我其实觉察到了不对劲儿,是香炉,里面的香不对劲儿。”
她脸色渐渐苍白,努力回想着那天。她该是进错了房,房里点着香,开始没觉得什么,后来神智迷蒙起来,晕晕沉沉又难受,迷迷糊糊着,好似有个人到了身边,她抓上了那人的手……
“香炉?”于氏皱眉,刻意去看詹铎,见他脸上并无表情,完全猜不出在想什么。
袁瑶衣点头,声音弱小了些:“对,夫人让人去查查,里面是否有问题。”
现在想起来,要不是香炉有问题,何至于她会稀里糊涂、神志不清?而且她问阿素打听过,自从出事后,那间屋子便被封了,谁也不许进去,更不许提此事,那么,香炉就一定还在。
“你,”詹铎眼帘微垂,注视上女子小小的脸庞,“真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