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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他去哪儿了?”袁瑶衣问道。
“小东湖,”衙役抬手指了下东方,“大人处理完事情会回来的。”
他想两个女子从京城来,定也不认得路,便就说了出来。
“小东湖,”袁瑶衣念叨着这个地方,随后唇角一弯对连婶道,“阿婶在这边休息,我过去找他。”
她当然知道小东湖在哪儿,便把包袱往连婶手里一送,转身从县衙大门外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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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湖,顾名思义,在安通镇东边,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湖泊,嵌在绿油油的大地上,像一面澄亮的明镜。
重五拿手给自己扇着风,脚步往树荫凉里挪了挪:“也真是好笑了,丢了一只鸭子都能打起来,告到县衙。”
他嘴里嘟哝着,还想着刚才的画面。
两个人在湖边拉扯着,一个人非说另一个人偷了他的鸭子。鸭子在水里游,谁知道是不是游到别的地方了?万一被黄鼠狼叼走了呢?
可是,后面还真给判出来了。
他看去蹲在湖边的身影,蓝灰色的官袍,只看着他瘦而有力的后背,却看不见他的脸。
“大小的,不也是一桩案子吗?”湖边的男子道了声,声音清淡。
重五翻个白眼儿,继续嘟哝:“大人之前统领万军,叱咤朝堂,现在给人家找鸭子。”
明明帮着办了一件大案,官家却让人来这芝麻点大的地方来做个八品县丞。这可是金殿提名的榜眼郎,是去年打赢龙湖岛海战的将军……
他心中愤愤不平,哪怕过去许多时日,仍是觉得闷气。
可再看湖边的主子,他好像没事人一样,还有闲心拿着石子儿打水漂。
“大事小事,不都是事吗?”詹铎道,明亮阳光使得他眯了眼睛,看着水面上的漾开的涟漪。
重五摇头,总觉得这次降职,他这位主子爷很开心。三品大员到八品县丞,他这个随从都憋得慌……
“厚山镇还没来信吗?”詹铎问。
“没有。”重五回了两个字,自然晓得人问的是袁瑶衣。
一封信寄到厚山镇需要时日,寄回来还需要时日,快的话也得近两个月。
袁瑶衣寻过来的时候,一眼见到了站在树荫下的重五,再往前看,便是身着蓝灰色官服的青年。
他从水边站起,面前正好有一丛荷花,撑开的圆形叶子如翠玉,两朵粉色的花儿高高探出,形成一幅美好的画面。
恰在这时,重五往她这边看了眼,然后惊讶的瞪大眼睛:“你……”
袁瑶衣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对方会意一笑。
重五回头看眼还未有所觉的詹铎,然后轻着步子离开了树荫。
五月正午的风带着热气,立在水边的青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走近了看,便更明了的瞧清楚他宽肩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