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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喜欢事情尽在掌握的人,心中是会有芥蒂的吧。
彭元悟弯腰拱手作礼:“世子来了?”
詹铎嗯了声,身板笔直,手指一勾,解开斗篷的系带:“看起来快准备好了,哪日开张?”
他往药堂内看了眼,脸色淡淡的。
袁瑶衣在边上站着,往他面上瞧了眼。与她私下在一起的样子不同,如今的詹铎又是一副高高在上,谁也不能质疑的姿态。
要不是他当初瘸着腿给她采药,那张俊脸都找不出一点儿白净,谁能想到是一个人呢?
察觉到她的眼神,詹铎侧过脸来看她:“你不知道?”
“世子在说什么?”袁瑶衣眨下眼睛,干脆便当不知道。
詹铎一笑,唇边是轻缓的弧度:“这间药堂后面会营业。”
“是吗?”
“是,一会儿我给你细说。”
边上,彭元悟偶尔简单陪着说上一句,心里存着对袁瑶衣的感激。
这个女子真是聪慧,她明明知道了药堂的事,现在却装作全然不知,不过是不想三人之间尴尬。
詹铎当然不是为了看药堂而来,药堂的事他已经全权交给彭元悟去办。当然,背后的东家还是他。
走进药堂旁边的小巷子,一直穿出去到头,便是河边。
袁瑶衣跟在詹铎身侧,手被他牵着,两人的脚步声在小巷中回荡。
忽的,詹铎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前面。
袁瑶衣跟着停下,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到前面墙头探出来的荆桃花。
那花着实开得热烈,蹙成一团团柔软的粉色花球。
“真好看。”她不由道了声。
詹铎看他,然后捏下她的手指:“我去给你摘下来。”
说着,便松开她的手,自己往前走。
“不成,”袁瑶衣连忙去拽他的袖子,指着墙上的院门,“大门锁着,主人家不在,岂能擅自折花?”
詹铎头微低,瞧着抓着自己袖角的手,遂笑了笑:“一看便是座废院,人家早已离开。”
的确,这一间院子没有人住,便看那残破的院门就会知道,摇摇欲坠的,似乎手一推就能倒下。
袁瑶衣手心一痒,是男人的袖子抽走,然后就见他走去了那处高墙下。
他站在那儿,拿手拍了拍面前的墙壁,细长的手指落在粗糙的黑砖上,指尖微微勾着。
那墙虽然残破,但是却很高。
放在以前,折那墙头上的花,对詹铎来说易如反掌,可如今他左腿尚未好,跑不得又跳不起,自然是够不着那荆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