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袁瑶衣帮着楚娘做嫁衣,因为南下出门,没捞着喝喜酒,正好将这猪头送过来,权当是一番谢意。
连婶哈哈笑着,说新嫁娘家送猪头都是给媒人的。刘嫂反驳,说喜事怎么来怎么好,改日有好东西,还给袁瑶衣拿过来。
一时间,这院里的笑声更大。
看着这一片热闹,袁瑶衣心中也开坏,小镇上的人实在,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相处起来简单舒服,很容易会觉得开心。
夜里,用过饭食。
袁瑶衣梳洗完,从包袱中掏出册子,想睡前看一看。手抽出来的时候,顺带着夹出一张纸。
她把册子往旁边一放,打开那张纸来开。上头一个女子,靠着马车的车壁……
正是回来路上,詹铎给她画的那张。
“瑶衣,还没睡呢?”伍氏在房门外敲了下门板。
袁瑶衣站起来,将画往床上一搁:“姨母快进来坐。”
她从旁边扯来衫子披上,手一捋头发,尽数披散去后背上。
伍氏笑着走进来,说是睡不着,一起坐着说说话儿。
袁瑶衣道声好,两人便一起坐在床边。
“现在镇上传开了,说是枢密使大人抓住了那个偷运兵器的贼子,”伍氏开了口,身形微侧着,“好像也关在厚山镇这里,是不是这案子很快就会结束?”
袁瑶衣知道,伍氏口里的那个人是宁遮。
过往那些不由浮现在脑子里,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瞧着与詹铎差不多年纪。不明白为何会走上这条路,但是知道,宁遮只是出现在明处的人,他背后的人藏得很深。
所以,詹铎将人放在厚山镇关着,因为一早就在这边做了准备,而若带回京城,恐会遭人灭口。
“这些事是官府做,咱们只能等着,”她微笑的安抚着,“既然姨丈不曾做过就不必担忧,相信很快就会出来。”
伍氏点点头,跟着笑了笑:“你瞧这些无妄之灾。”
“姨母以前说过,人生在世总能碰到各种事,不管如何,心境看开往前走。”袁瑶衣道。
“现在还换成你来安慰我了,我们瑶衣真的长大了。”伍氏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人轻松了许多。
袁瑶衣捡了轻快的话题,眉眼娇俏道:“我阿兄应该快要回闳州了,凭他的才学,秋闱定然没有问题。”
这一趟南行,经历了太多艰难,可也收获了许多美好。
“那倒是,”伍氏坚定的点头,“你父母虽然有时候不讲道理,但你们三个孩子是真的好。这次安与如果秋闱中了,想来会顺着定下亲事。”
袁瑶衣抿抿唇,想着阿兄这个年纪,的确该议亲了。
伍氏接着又道:“安与往后会有出息,瑶衣你也该想想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