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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过了年节,就听说过不少北面边境不太平的事儿,所以是真的有可能打起来?
詹铎淡淡一笑,点下头:“对,那边环境严苛,一年中大半的时候都是冬天。我们在这里吹着春风,他们还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袁瑶衣听着,她生在闳州,后来去了京城,感觉那里的寒冷很是让人受不了。那么再北面的边城,定然是更冷。
而听詹铎的语气,他应该是去过。
“去年春的那场龙湖岛海战,我们是赢了,”詹铎继续道,喉间滚了滚,“只是那些以次充好的药,夺走了不少将士的命。谁能想到,这些守家卫国的人,最后被自己保护的奸人所害?”
有些事总也忘不掉,痛苦哀嚎的同袍,假药根本止不住他们伤口的血,最终失血而亡……
随之,他唇角淡淡一勾:“吓到你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药材铺。”
两人继续往前走,袁瑶衣没再说话,可是心里微微起了波澜。
她小时候跟着祖父,也见过不少人的生老病死,可那些应该没办法和战场上相比。
将士们拼搏杀敌卫国,可因为次药、假药而丢了性命,都是有父母家人的,听了难免心中悲戚。
还有盘龙村,如今只剩了些老弱妇孺……
她可能做不了别的,那就帮着找优良的药材,也算是帮到了那些守在苦寒边城的将士们。
半天走下来,两人转了好几间药铺,的确是药材质量有参差,价格亦是高低不一。尤其是开春,各处来的采购商不少,想谈低价格不容易。
袁瑶衣做事仔细,有时候怕自己记不准实,便用炭笔在纸上记两笔。
两人找了个茶摊儿坐下,茶还没上来,詹铎又起身说去前面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袁瑶衣独自坐在桌前,拿出自己记得纸来看,秀巧的眉头偶尔一皱。
茶博士端了水上来,利落将茶碗摆好,手一提茶壶,那温热的茶便从壶嘴倒出来,离着老高准确无误的倒进碗里。
水汽氤氲,朦胧了眼前。
袁瑶衣抬头正看见回来的詹铎,他的身前抱着一束迎春花。
“算好了?”詹铎撩袍坐下,手里的花往身旁人送过去,“给你的。”
袁瑶衣本想回他话的,结果还没开口,便接到一大束迎春花。黄色的花儿娇娇嫩嫩,淡淡的清香往鼻子里钻。
美丽的花朵总会让人心情愉悦,她亦是,不禁便双眼发亮。
“算好了。”她冲他回应了声,然后注意力全去了迎春花上。
也就想起了在家时,春天摘了迎春花,和妹妹紫玉一起修剪插瓶,然后摆去兄长房中……
詹铎喝了口茶,察觉到袁瑶衣的欢喜。没想到,一束简单的花会让她高兴,而之前所谓的锦衣玉食,却让她想逃。
“你觉得哪家可以,明日便去定下。”他道,想着早上她说的,要回去对比一番再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