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上摸出一只银镯,去塞给对方当做谢礼。
“这可不成,不能收,”掌柜娘子推辞,“我是见你一个姑娘家不容易,再说这事儿还没个准儿呢。”
来回几番推辞,袁瑶衣还是把镯子给了对方:“娘子拿着,万一真的见着姨丈,这镯子也可让他辨认。”
最终,掌柜娘子道声好。
袁瑶衣站在柜台旁,写了三张纸,前两张留给掌柜娘子,有姨丈和表兄们的名字,有自己在京城的住处;剩下一张,是她记下了这处布铺和掌柜娘子的名讳。
从布铺里出来,太阳已经落下,冬日的黑夜即将来临。
袁瑶衣微扬着脸,嘴角浅浅勾着。
虽说没找到姨母的京城住址,但有了别的收获。她去了京城可以继续打听,掌柜娘子这边若是找到姨丈,到时候姨母一样会知道她在哪儿。
这时,重五跑了过来,手里抱着好些东西:“瑶衣娘子,该回去了。”
袁瑶衣说好,瞧了眼重五怀里的各式玩意儿,想着耿芷蝶应该很高兴。
回到船上,天已经黑下来。
冬夜总是寒冷又漫长,一路向北行进,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天更冷。
袁瑶衣和耿芷蝶一起用的晚膳,相处的日子里,这个小姑娘对她是越来越喜欢。
尤其是满桌子的小玩意儿,让耿芷蝶不知道多开心。
“瑶衣姐姐,回京后,你跟我回侯府吧?”小姑娘没什么心思,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招嬷嬷听了赶紧道:“姑娘莫要胡闹,袁娘子是国公府的人。”
耿芷蝶有些不乐意,看着袁瑶衣:“铎哥哥是不是也经常罚你?”
“没有。”袁瑶衣道。
“姑娘越说越不像话,”招嬷嬷冷了脸,“是被罚得轻了?”
天晚了,袁瑶衣从耿芷蝶那里出来,回了詹铎的房间。
他还没有回来,应该是还在和当地官员一起应酬。
她坐在榻上,看着自己记下的布铺地址,想着去了京城后,也可给掌柜娘子写信来打听。
把东西利索收拾好,那方小包袱放去榻角,她便熄了灯,脱衣睡去榻上。
不知睡了些什么时候,迷迷蒙蒙的听见一声开门响。
袁瑶衣眼睛微微眯开,借着内室出来的光线,见是詹铎回来了。
他并未回内室,而是坐去桌边,拿着茶壶想倒水喝,可能杯子太滑,在桌面上滚了两圈,发出咕噜噜的闷响。
将杯子摆好,他倒了水,端着便往唇边送。
“水凉了,别喝。”袁瑶衣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