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衣正站在床边看,见彭元悟的手法熟悉,可见是积累了不少经验。心中有些羡慕,男子便可光明正大行医,女子则不行。
彭元悟从床边回头,对袁瑶衣道声:“瑶衣,我的药箱里有药,你取出来,交给阿婆家人熬好,一会儿服下。”
腰伤,将筋骨正好是第一步,后面需服药养一养。
“我来熬吧。”袁瑶衣道了声,这种事情她最熟。
彭元悟看着她,遂儿一笑:“有劳了。”
袁瑶衣跟着徐阿婆的儿子去了伙房,将彭元悟的药箱打开,果然看着里面躺着一包药。她拿出来,将药尽数倒进药罐内,而后往里添了水。
做完这些,她便把药罐栽在炉子上,开始熬药。
阿婆的儿子惦记母亲,回去了屋里,伙房这边只剩下袁瑶衣。
她坐在小炉旁,等着药液沸腾。从开着的门能看见外面的小院儿,地上还散落着爆竹屑,想是徐家小孩子玩乐留下的。
很安静,院子安静,镇子安静,连生活都觉得安静。
“厚山镇没有芙蓉织,那可能是别的镇子吧。”袁瑶衣自言自语着,手里筷子搅了搅药罐,里头已经冒起丝丝热气。
心里想着,找机会去别的镇子看看,现在她没有了束缚,可以自由走动。至于银钱,应该能撑出正月去,届时她还需找份工来做才行。
正想着,彭元悟来了伙房。
他找了根小凳,在袁瑶衣对面坐下:“徐阿婆在休息,已经正好了筋骨,不过暂时不能动,得躺几日养养。”
“没事就好。”袁瑶衣冲他一笑,眉眼弯弯。
彭元悟一愣,而后点头:“她方才还问你是谁,说之前没见过你。”
袁瑶衣看他,没有说话。
“我说,你才来的厚山镇,还说你会治头疼症,”彭元悟道,面色温和,“她想让你给她看看。”
“嗯?”这下换做袁瑶衣一愣,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了下。
彭元悟身形往前一探,从袁瑶衣手里抽过筷子:“你有这个本事便用出来,可以帮助到老人家。”
“可,”袁瑶衣话语一顿,两只手捏起,“阿婆或许只信任公子你。”
女子行医太过少见,世人骨子里的认知,便是信任郎中,哪怕是女人病症,也找的是郎中。
至于詹老夫人,那是因为之前她救治过一次,对方才给的信任……
“去试试,”彭元悟道,温和一笑,“詹老夫人那顽固的头疾都能被你治好,我信你能帮到徐阿婆。”
袁瑶衣看去他,声音略小:“你信我?”
“信。”彭元悟想也不想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