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月被骄纵惯了,哪里容得一个庶女算计:“娘,这一幕不熟悉吗?她还真是深得她生身母亲的真传,一把子好手段,如今都敢算计道詹家表哥身上?”
提起周巧姿生母,原是个洗脚婢,后来用了手段怀上孩子才给了身份。可是大爷并不宠爱,于氏更是反感,以至于后面人死了,留下的这个女儿也看不顺眼。
这些事,周家人都知道。
“我娘没有错!”周巧姿抬起头,一脸的泪,“是你们,一个个的逼得她没了活路。”
于氏听了,嘴角一硬:“没人逼她,她自己选的路,至于走成什么结果,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儿,怨不得别人。”
看着周家大房的三个女人一来一回争执,袁瑶衣静静站着,一片混乱中,她觉得于氏说的这句话很对,自己选的路自己走。
很快,婆子抱着一件衣裳回来。于氏让当众展开,袖中上果然绣着一截桃花枝,对比帕子可不是一模一样?
“孽障,还有什么话说?”于氏将衣裳往周巧姿面前一扔,气得胸口起伏。
至于能不能搜到迷香已经不重要,只需证明现在的香炉中有便行,周家真要查也不是难事儿,不过是之前想压下此事而已。
周巧姿形容狼狈,哑着嗓子:“一枚帕子,她说在哪里捡到的都行,谁能证明?都是欺辱我罢了。”
“你,”于氏抬手点着周巧姿,“还是不认是吧?”
“自然,”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清冷,“没人证明这帕子是袁瑶衣从何处得来,也可能是她在学塾中捡到。”
众人看去詹铎,他神情疏淡,看了眼身旁的袁瑶衣。
袁瑶衣心中咯噔一下,对上他的眼睛微愣,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的确,她见到帕子的时候,没有人能证明。
詹铎原想收回的视线停了一瞬,在女子的眼底发现一抹茫然,却又很快消失,让人以为是错觉。明明一副柔弱模样,偏偏带着一种委屈的倔强。
“夫人,那便说说百花楼那边回来的结果。”他移开目光,看去前面。
众人恍然,单顾着看眼前的,却忘了前头从兴安街回来的人,那医馆的小学徒都还站在那儿呢,怎的不提百花楼的事了。
于氏手心一攥,面上还端着当家夫人的派头:“是我管教无方,竟让庶女在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
婆子见状,接过话去说,的确是周巧姿让人买的媚花散。虽然辗转过几人,但是顺着摸下来,也算是查了清楚。
到这里,事情彻底明了开。是大房的庶女心怀不正,在老太爷那日算计,结果出了岔子,袁瑶衣走错屋子阴差阳错。
所有鄙夷与不屑的目光投向周巧姿,像一柄柄利剑,似要将她剐个干净。
当初,袁瑶衣承受的比这些还要多,甚至父亲将她放弃,那些昏暗的日子,她努力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