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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科长叫我们几个人到边上,小声给我们说:「看起来这是个新手法。」他对另外一位同事说:「等会儿问完话了回去赶快把情况通报写上去,今天晚上就写上去,不要等明天。」
商量了一下我们几个继续回去,孙科长对姑娘说:「我们肯定是相信你的,后面的事情你再描述一下吧,是不是他们让你吃东西,有没有打你?」
许姑娘哭着继续说:「是的。我知道我肯定是被他们骗了,我害怕死了,我以为他们要对我做什么。但是他们每天让我吃比较大块的苹果,还有萝卜,削的跟我后来吃下去的东西差不多。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打倒是没有打我,但是他们给我说如果我不照着他们的做,他们就打死我,把我找个地方埋了,什么人都找不到我。我真的吓死了,所以他们说什么我都干了,但是我真的是被迫的啊!」
孙科长接着问:「我们知道,那其他方面对你做什么了吗?」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性侵,因为可能这个姑娘已经想到了他们要对她做什么,但是她好像好像很惊讶地看着孙科长,他也就没就这个问题再问下去。
「他们让我吃那些东西的时候,还给我拍了视频,说我自愿带海洛因,还说我如果回到国内敢报警,就杀了我全家。我是真的不敢啊!」她变得越来越惊恐了。
孙科长说:「你带回来他们给你多少钱?后面怎么联系。」
姑娘再次低下头小声回答道:「他们说如果我成功了,就给我转六千块钱,把所有的视频都销毁,并且再也不联系我,放过我家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他们给我了一个手机,就是你们前面收走的那个小的手机,说一个小时联系我一次,现在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上次联系了我就按照要求把联系号码删掉了。」她好像很愧疚,但是其实不删掉我们也找不到人,像这种跨境贩毒组织都是很严密的,不会用一个境内号码多次联系这些运货的人,而且手机定位变更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出现了。
小陆对她说:「你现在到中国了,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你已经是比较幸运的了,你这种人体运毒是很危险的,海洛因稍微破裂了的话,你的命就没有了。而且你也没有被打,这种案子很多人都被打过,他们说的也是真的,如果不配合他们,是很有可能打死然后直接埋到山里去的。」
姑娘没有再说话。
孙科长对她说:「你今天休息,其他的部分明天我们会有女同事来问你的,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你现在放心好了,不会有人再威胁你了。」
她抬起头来问:「我真的是被骗了啊,你们以后怎么判我啊!」
孙科长答道:「量刑不是我们海关做的事情,是法院的,不过你积极配合我们工作,而且是被欺骗被胁迫的,后面都可以从轻处理,我们都已经记录清楚了。」他把我们叫出来说:「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这个运毒链是挺新的,先报上去后面很多工作要做。你们先看着他吧,我们先回去整理材料。」
孙科长走之前交代我们把她铐在床上,我们就把她的左手和病床左边的床沿用手铐铐在一起。天黑了的时候,只有我、小陆和她留在病房里,她问能不能吃东西,我们就告诉她现在她还很危险,不能吃东西。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对我们说想大便上厕所。小陆对她说只能在床边拉在那个大便器里,我出去了二十多分钟后小陆终于叫我进去。我拿着大便器到卫生间里,从护士那里借来了两个口罩,带了两层手套,从大便器的屎里面摸出来八个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大小的毒丸,反复摸了几次后,我把大便器放到一边,用水管仔细把它们冲洗干净,然后放到证物袋里面。
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手,我从卫生间出来,给小陆说:「幸亏晚上没有吃饭。」然后才给孙科长打了电话,说她已经排过便了,我们又发现了新的证物了。
许姑娘听到了我和小陆的对话,对我说:「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说:「没关系的,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我之前办过一些毒品的案子了,很多女孩子都不配合我们工作。我们领导已经给你说了,你是积极配合我们工作的,以后处理起来都会对你有利的。」
她问我:「你处理的其他人都怎么样了?过些天我能放出去吗?我是被骗的啊。」
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已经枪毙了三个人了,我只能对她说:「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会有别的问话的。我们之前经历的案子,只要配合我们工作,结果不会差的。」小陆示意我不要再和她聊天了,我也不想聊了,因为我心里知道,过些天她肯定是被放不出去的。
很快关里就安排了人来替换我和小陆,也没有等到晚上十二点。我们把新的证物交到了查私科,就各自回家了。
后续我继续在旅检上班,据说那个许姑娘用了三天才把全部的毒丸从体内排出来。后面她交代,她的下体和肛门里的毒丸都是她自己塞进去的,当时实在说塞不下去了,所以才只让她塞了十一个。其实我知道,如果她不是自愿塞进去的,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会「帮助」她塞进去的。最终从她体内排出的毒丸一共是三十九颗,净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