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动物,不是人。”
“可笑!”秦疏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正派修士,就真的把这些普通人当做是人了?若是当做是人?你们还会如此怠慢,在此时此刻才赶到这里?你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孩子的死活,死了就死了,于你们从来都不痛不痒,你们只是来走个形式,避免这种事情在此地以后再发生,这些都是墨守成规的事情,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若是你们把他们当做是人,山下大旱,饥荒,瘟疫,明明只需要你们付出一点点小代价,就能拯救成千上万人,可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出手过?”
“修行本就不择手段,而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什么时候舍得力量真正来对我们动手了?七年前那次所谓的诛邪大会,不过只是因为你们看我血魄宗宗主突破大乘,心生恐慌罢了。”
“你可曾知道这些年来,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遇到我们血魄宗行事,选择和我们血拼到底的有多少人?而选择和我们血魄宗做交易的,又有多少人?!”
秦疏的声音尤其肆无忌惮,他凝视着面前的江离,像是在望着老鼠的猫,唇角的笑容尤其戏谑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江离此刻却有些恍惚起来。
他记得有过这么一件事。
是他当初从一位师姐口中听到的故事,故事是师姐所参加过的一次宗门考核任务,那一行人一共六个人,同样也是探索邪修踪迹,当初他们已经获得了线索,并且心知肚明,那些邪修的阵法快要完成了,若是等待宗门的支援根本来不及救下那些普通人,有一个剑修想让所有人前去营救,可最终却无人答应,最终那剑修一人孤身前往,余下的五人没能阻拦住他。
那五人回到了宗门,通报了线索,宗门赶到那邪修的聚集地时,地面只剩下了一具具枯骨,那剑修自然是死了,甚至于他的尸骸上都有好几个血洞,不成人样。
江离当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那个师姐有些迟疑的说着,他们五人都觉得那个剑修有些傻,若是当初他听话跟着他们五人一起回宗门,又怎么会落得这么个结局?
可那个剑修却是他们六个人里面最强的那个,所以五个人才没能拦住他去送死。
最终人死如落叶,除了一句唏嘘感叹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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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对面的秦疏此刻正挑衅般的看着他,江离缓缓抬起头,“你说的那是他们,不是我。”
“他们不在乎的话,我在乎。”
秦疏的眸子多了几分暴虐。
江离缓缓的说道,“你口中所谓的正派修士,讲究的是得道心安,而你们邪修所用的方式,会导致修为不稳,性情暴戾,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没有那么多邪修,所以你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心想着修为高深,最终只会导致实际实力低微,就算你现在是个元婴期大圆满,或许在我这个筑基初期的手下,都撑不过十招。”
江离这番话说出来,秦疏的表情变得尤其古怪,而江离在此刻淡淡追问道,“你敢与我论剑一场吗?”
这话落下,不只是秦疏,就连他身后那四位护道人,仿佛都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秦疏忍不住的发笑,而江离却往前走出了一步。
“与我论剑一场,我输了,那便是死,我赢了……你便放走这些孩子。”
秦疏嘴角嘴角变得愈发戏谑了起来,他看着面前江离的脸,不急不缓的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自己的灵剑,那是把通体血红的软剑,在被他握紧以后,散发出了浅淡的红光。
“我倒很想知道你哪来的底气。”秦疏嗤笑一声,而下一瞬,江离也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那把月姬送给他的灵剑,锈迹斑斑的灵剑被他握紧在了手中。
白笙站在江离身后,呆望着他的背影,江离的表情很冷静,冷静到让她有些陌生,她先前和江离练剑很多次,却从未感知到江离身上这般的气势。
可此刻他的对手是元婴后期大圆满。
两人的修为已经不知相差了多少个境界,白笙只能在原地呆望着他,可此刻她心底有种莫名的直觉,江离师兄不会输。
江离安静的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中灵剑,他的眼眸变得冷冽,微风吹过,这片密林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肃杀。
仿佛密林在一瞬间迎来了凛冬。
他握剑的手很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与偏移,出剑的姿势也尤其的标准,所用的却并非是隐剑峰的剑招,而是他独创的一招。
当剑意修行到了极致,那招式便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的任意一剑便已借助天地之势,他还未出剑,但对面的秦疏,忽然觉得脖颈有些发凉,仿佛那一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
电光火石之间,江离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而他对面的秦疏也举剑斩来,猩红的光芒与那道残影相触,但却并未碰撞,江离侧身,避躲开那一剑,下一个瞬间,他的剑刃已然横在了秦疏的脖颈,剑锋已然划破他的皮肤,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甚至于秦疏身后的四位护道人都并未反应过来,江离的手并未有半分颤抖,而他的眼眸仍旧古井无波,秦疏微微抬起头,却并未有恐惧,眼眸里充斥着些许震惊,震惊后便又恢复成了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