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尚楚一早就到了“特别”,照旧先给店里猫猫狗狗的笼子里换上新的尿片,又核了一遍库存清单,和白艾泽一起给两只大狗洗了澡。午休的时候两人窝在休息室里,吃完了外卖,尚楚掏出语文课本准备背课文,顺便和白艾泽叨唠了两嘴昨儿遇着一个挺好笑的事儿。
民中校风不那么好,三天两头就有打架斗殴的事儿发生,校外的小混混也常进来找茬。尚楚是出了名的能打,前几年读初中的时候还颇有些风头,高一那会儿还顶着个校霸称号横行霸道,后来立志要考警校当警官了,这才收敛了几分。
再加上尚楚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背《蜀道难》,但耐不住外头就有些小刺头慕名而来,愣是要找尚楚约架。就今儿早上,有个体校剃板寸的傻|逼还堵在校门口,逮着尚楚说当年被他打掉了半颗牙,现在要重新和他过几招。
白艾泽想到那画面就忍不住笑,小混账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就说打掉半颗门牙都算手下留情了:“你怎么说的?”
“噫吁嚱,危乎高哉!”尚楚一边背课文一边倨傲地表示,“我能叼他?我当时就和他说有什么深仇大恨都等六月八号考完试再说,我这儿赶着时间呢!”
“他怎么说的?”白艾泽一手撑着侧脸,饶有兴趣地问。
“他就问我什么事儿呗,”尚楚转着笔回忆课文,“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什么来着,操忘了!嗨反正我就和他说我赶着早自习背书,我《琵琶行》还没背熟,没时间和他叨逼叨。”
白艾泽笑出了声:“他肯定被你气坏了。”
气势汹汹地来找人约架,结果人家说要去背课文,多么赤裸裸明晃晃的嘲讽啊!
尚楚摇摇手,不在意地表示:“管他呢,傻|逼一个,我都退出江湖那么久了,他这行为不就是碰瓷儿吗?尔来四万八千岁下句什么来着,提醒两个字。”
“不与,”白艾泽提示道,又说,“那他后来没再来找你?”
“不与秦塞通人烟!”尚楚猛地一拍掌心,总算想起来下半句,回答道,“来了啊,怎么没来,晚上放学又在校门口堵我,昨天又恰巧是情人节,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白艾泽摩梭着下巴,认真地点头说:“有可能,有些人有受虐倾向,确实会爱上曾经对他施以暴力的施暴者。”
“操!”尚楚把笔一扔,“你就不能醋一醋,让我有点儿做男朋友的成就感!”
“好,”白艾泽点头,从善如流地表演起吃醋来,“情人节我都没见到你,他竟然见到你了,好生气,好愤怒,好难过。”
尚楚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蹩脚的演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滚蛋!我背书了,别烦啊!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裂。。。。。。”
“地崩山摧,”白艾泽拿笔在他脑袋敲了一下,“错了。”
尚楚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一直搁边上吵我。”
磕磕绊绊总算背完了一首诗,尚楚在纸上默了一遍,错了三个字儿,又认认真真地纠正了。
一看时间,都两点出头了,该出去干活了,尚楚刚起身就被白艾泽拉住了,回头问:“干嘛?”
“早上凤姨问我吃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吃相不好。”白艾泽说。
“没吧?凤姨怎么这么说?”尚楚挠头,白艾泽能把十八块的外卖便当吃出八百块高档牛排的感觉,要是他都算吃相不好,那自己成什么了?
“不然怎么休息室的沙发垫总是要换。”白艾泽目光微闪。
尚楚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每次沙发垫脏了,白艾泽就塞包里带回家自己洗,和凤姨说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洒上酱料了。
“你他妈还有脸说!”尚楚压着嗓子瞪他。
白艾泽手腕一使劲儿,把尚楚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圈着,咬着他的耳垂说:“阿楚,昨天晚上又梦到你了。。。。。。”
“关我屁事!”尚楚推他。
二公子近来愈发得寸进尺,上星期竟然还把东西弄在了他肚皮上,搞得尚楚回去后搓了三遍澡,还是觉得身上都是白艾泽的味儿,当天晚上就被动发|情了,蜷在被窝里难受的瑟瑟发抖,不受控制地感到又痒又麻,身体里头好像蓄满了一池水,晃晃荡荡的就要从某个出口溢出来。
后来他点开微信白艾泽曾经发给他的语音消息,听着白艾泽的声音给自己扎了两针,一针抑制剂外加一针伪造Alpha信息素,硬是咬了一夜的牙,生生给扛了过去。
他从前不是没发过情,但没有一次是这么难熬的。以往他只是觉得难受,单纯的生理上的难受,抑制剂就能够起效,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有了明确的对象,除了难受之外,心理上产生的巨大渴求才更难挨。
“阿楚。。。。。。”白艾泽小声喊他的名字。
尚楚知道自己应该要坚定地拒绝白艾泽,药性正在被白艾泽一点点地消解,在这种时候暴露自己的性别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他一天没有真正进入首警,就一天不能够安下心来。
白艾泽掐着他的腰,极具暗示意味地顶着他:“帮我,好不好?”
尚楚几乎是瞬间就心软了,他抱着白艾泽的头,舔了舔嘴唇,说道:“说好了,这回不许扯我衣服弄我身上。”
“嗯。”白艾泽舔他的耳廓。
“操!烦死了!”尚楚低头一口咬住他的鼻尖,伸手往他的小腹探下去,“怎么这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