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
白艾泽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只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扬出弧度的嘴角又压了下来。
尚楚双手插着口袋,眼睛左看看右瞄瞄,不太自在的样子。
“你写的?”白艾泽扬了扬信纸问。
“啊?”尚楚有点儿心虚,含含糊糊地说,“哎你看了吗你?这才多久啊,你赶紧看就完了。。。。。。”
“背出来。”白艾泽说。
尚楚一顿:“你说什么?”
“背一遍,”白艾泽重复了一遍,“这样才显得真诚。”
尚楚眼神左右闪躲:“写都写了,有什么好背的,多矫情啊。。。。。。”
“不是自己写的吗?”白艾泽斜倚着栏杆,笑了笑说,“应该记得很熟。”
尚楚心一横,硬着头皮说:“行,背就背,我背出来怎么说?”
“你说怎么说。”白艾泽摊了摊手。
“那你就得和我约会一次,”尚楚扬起下巴,很是嚣张地说,“做得到吗?”
白艾泽眼底目光微微闪动,不动声色地允诺:“可以。”
“行,反悔的是赫鲁晓夫那只丑狗。”
尚楚勾唇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啪”一下拍到白艾泽掌心里。
那上头写着几行潦草的字迹,涂涂改改的,还画了点乱七八糟的图案。
“首都的老酸奶好喝,新阳的君君宝更好喝,我觉得你没喝过,我想让你也喝好喝的,所以我画下来送给你,你喜欢吗?”尚楚深吸了一口气。
白艾泽看到纸上画了个小瓶子,瓶身上有一个笑脸。
“首都下雨天很少,新阳经常下雨,还是那种太阳雨,你觉得你没见过太阳雨,我想让你也看到,所以我画下来送给你,你喜欢吗?”尚楚双手握拳,看着白艾泽的眼睛接着说。
白艾泽顺着笔迹往下看,看到了一个圆,那是尚楚的太阳,圆形底下又画了几个小圆圈,是雨滴。
“你知道囡囡吗?是一只白色猫咪,喜欢爬树,‘特别’店里的小猫都安安静静的,我觉得你没见过这么野的猫咪,我想你也看一看,所以我画下来送给你,你喜欢吗?”尚楚靠近他一步,胆大妄为地勾了勾他的小指头。
纸上画了一只猫,很丑,不说都看不出来那是只猫。
“我没有一个人偷偷喝好喝的,没有一个人偷偷看风景,没有一个人偷偷逗猫,”尚楚闭了闭眼,“我就是。。。。。。”
纸张上,写到这里就停了,后面是一长串省略号,仿佛写信的人写到这里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就是。。。。。。”尚楚舔了舔嘴角,“就是。。。。。。”
——我把我经历过的一切都送给你,填满我们分开的每一丝空隙。
白艾泽安静地等着。
尚楚呼出一口气,睁开眼:“背完了,你要和我约会了。”
白艾泽凝视他片刻,把那张纸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周末和我去看电影啊,你自己答应的,可不能反悔。”尚楚揉了揉防烫的耳垂,心说丢人都丢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没反悔。”白艾泽说。
尚楚一乐,得寸进尺说:“那下次约会什么时候啊?”
白艾泽思索片刻,挑眉说:“下次我收到信的时候。”